当然是东方举无疑。实则自那人道出第一声起,刘赫就知东方举归正还是如约而至、不曾辜负了他那份日期夜盼。
斯人已来,然刘赫却是五味杂成。他既无有终可保得性命之安,更提不起如郑凌琼那般的欢欣愉悦,心间反而空落落的,唯有些许惘然若失徘徊不去。
东方举已然不是刘赫他一人的东方举了!之前种种揣测、几多遐想而今都已确凿--他东方举就是盛家至亲。是以纵然如今不得不搁置下东方举与盛家是否有谋在先、是否当真是他的所恃知己不论,仅看亲疏远近,他刘赫位列是几都是未曾可知,况且他东方举还是单枪匹马,是否能解这鱼游沸鼎之况,更是未曾可知。
刘赫这端心念如驰,东方阿尚与东方举那端也并不曾停了唇枪舌剑,兀自畅叫不歇。
“好你个小子,经年不见,旁他不见长进,倒将忤逆不孝之道习得了精髓!哪有儿子见了老子不跪不礼,还要上手动脚的?”
这是东方阿尚的喝斥之声。他虽是义正辞严,可叫人听着,却又都能知道他可是有些狼狈窘迫,并不自在。
“我得要分个清楚,是否有人假扮我老子呐!毕竟你儿我,曾是亲手埋了自己老子.....且哪有亲爹会将亲儿困在阵中,要置之死地之理?是已我怎可不辨?难道莫名就可认个爹回去,验都不验?”
“好!好!好!所谓世俗所谓不孝者五,你看看你如今是占了几样?或已是全占了?”
“好好好!既如此,那所谓人义者,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请问爷老子又占了几条?”
“爷老子既不依规,为子者自也亦可不受拘束,且不论爷老子还诈死瞒妻欺子!”
“那是你愚钝!不知你爷老子之意!亏你参悟了经年却还是不得要领,行事谋划都只得一半之功,迫得你爷老子不得不现身而出!不成器!”
“那腾蛇现空也是我迫得?却不是爷老子你自己耐不得寂寞,因而要炫技于世?且爷老子明知此法族中能使之人少之又少,一旦施法,那便是再藏不得踪迹。是以勿将已之故意推作我之不肖!”
“你若孝顺,就当替为父遮盖掩饰,而不是一路追究过来,非要办他个水落石出。”
“我不办,族中之人也亦要办。我一路追究,无非是想亡羊补牢、再与爷老子先行串供则个,免得届时老子被繁刑加身,是为孝也!”
“胸无大志者方会忧虑什么繁刑加身,贫道怎么就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