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馨恭敬道:“崔嬷嬷说侧王妃身子还未好,尚不能起身。”
“都十几日了还没好?请大夫瞧过没?”
侧王妃哪里是身子不适,明明是儿子被发配到岷山守军心里不痛快闹情绪呢。瞧着乐馨为难的样子,王妃道:“袁妹妹的性子王爷您是知道的,何必为难我们乐馨呢。”
王爷不悦道:“再去西院请!要是还不来,就让她以后都在西院呆着,永远也别到这里来了!”
乐馨急忙应诺赶去了西院,在门口将王爷的话转给了崔嬷嬷。崔嬷嬷警戒地看了乐馨一眼,转身进屋。没一会儿,屋内传出尖叫:“南院的十几年了也没上过前厅的桌,他怎么不说!我就几日没去,就这般不待见,太欺负人了……竟拣我们孤儿寡母欺负!”
侧王妃说着说着哭了起来,乐馨在外面听着不由的心下感叹:“同样是不愿上桌,一个是被盼着上桌,一个却是这般崔请……人比人,真是……”
乐馨在外并未等太久,侧王妃便出来了。十几日没怎么好好进食,侧王妃着实瘦了一圈,除了神情略显颓丧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华贵明艳的。知道侧王妃素来不喜自己,乐馨只管恭敬地在前面引路,一心盼着赶紧到前厅了事。
直到坐在自己位子上,侧王妃还是一脸不悦。整个安西王府,也只有这位侧王妃敢在王爷面前这般使性子。王爷知道她心中不快,没再说什么,只道了声“开饭”,其他人才陆续拿起碗筷,用起晚膳来。
此后每日侧王妃虽来前厅用膳,可每次都姗姗来迟,要大家等很久,王妃早已气在心口口难开。等安西王答应会派人照应二公子在岷山的生活后,侧王妃这才不再使性子,每日准时上桌。
谁料二公子的事刚落下帷幕不久,和亲的事又落到闵孝云头上。侧王妃和闵孝云万般不愿。又是找王爷,又是找自己的父亲、哥哥,希望可以退掉这门亲事。
永定候袁田年事已高,除了侯位凸显尊贵外,于朝局已是个局外人,如今他们侯府的掌事人是袁鸿,现任吏部尚书。可和亲之事主要是中枢阁和礼部负责,此次因求亲的是羌国,兵部尚书亦有幸参议,袁鸿决事的机会实在寥寥。
“和亲的事,王爷打算怎么办?”
一日下朝后,袁鸿问安西王。
安西王站在城阙上望着前方。前方是层层宫城,从入宫的第一道门走到保和殿大殿上,通常要走近一个时辰,每次他走到保和殿的台阶都气喘到不行,心里不断地感叹“老了老了”,同时焦虑难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