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都被一丝侥幸牵住,希冀能有人看好韩夫人,结果还是失望。眼下已到了无计可施的地步,再不让白云堂的来看看,后果要不堪设想了。
“请吧。”
朱管家抬眼看了王爷一眼。虽未看清神情,但瞧着王爷的身形,也知他隐忍,可惜韩夫人并不领情,兀自折磨自己,也折磨王爷。
白云堂是做药材生意的,医术亦闻名遐迩。白云堂的当家白译祺眼下正好在永平府分号办事。前两日刚与医道好友谈及这位韩夫人的病况,不料今日就有人上门催请他前去诊治。医者仁心,本不该推让。只是这位韩夫人与他们白家有段纠葛,这让他下决定存了犹疑。无论是出于医家救人的己任,还是忌于安西王府的权势,他似乎都没有回绝的余地,思来想去,还是跟着来人去了王府。
故人相见,分外伤情。韩夫人问起哥哥和家中可好,白译祺有礼应答,客气的很。大家皆心知当年事况如何,一时唯有感叹命运弄人。也不知是见到故人解了心中烦闷,还是白译祺的医术确实精湛,韩夫人的身体自那日后竟渐渐好了起来。
“你说,她这究竟是心病得了心药好的,还是这白译祺确乃神医圣手?”
安西王眯着眼思索。朱越垂眼温言道:“不管是哪个,夫人好了是真的。”
安西王左手搓着右手边的袖角,斜睨了他一眼,“就你会说话。我还不知道她好了!”
朱越淡笑道:“夫人好了,您也可以放心了。”
安西王闻言敛了敛神情,郑重道:“吴州那边现下什么情形?”
“这个月新送的信报显示,还在送。”
“他这是打算把整个吴州的赋税都填进东境那个大窟窿里去!”
安西王语带怒气,朱越谨慎回道:“眼下最担心的是越州那边,夷国公府那边同邢敏彦接触频繁。若越州也往东境那边填补,对其他三境尤其晋安王的西境尤为不利。”
安西王面色沉重,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短暂的沉默后,道:“叫顾铭屠来。”
朱越眼神闪了闪,道:“是。”
当年安西王被削军权,由当时还是昌王的晋安王接任。那时的晋安王年轻气盛,战事经验有限,加之晋安王性情粗疏,不善筹谋,渐渐地四境军权被分刮,最后只剩下老巢西境一隅留存。后来安西王逐渐列席参政后,北境和南境又渐次被拉回到安西王手中。唯独东境,失于他手,如今被夷国公当做了挑衅他与东凌国的襟带关系,削弱他对其他三境军事辖制的有力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