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送爽、细雨绵绵,秋天的雨潇潇瑟瑟,总会带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秋雨潇潇,洗去了盛夏的炎热。
秋雨并不一定完全代表着凄凉,还有着丰收,秋雨中,瓜果梨桃成熟了,稻田里,金色的海浪翻着,田地里,黄色的玉米也都成熟了,收获吧。
雄伟壮丽的紫禁城耸立在蒙蒙的细雨中,除了凄凉还带有一丝阴森森的灰暗,朱常洛坐在慈庆宫前殿的龙书案前,独自一个人静静的发着呆,面前摆着一个小小的银质雕花酒壶和一个小小的银质酒杯,酒壶里的酒已经喝下去了大半,却没有菜。
朱常洛眼眶已经微微发红,不知是因为酒力不胜还是因为心里的悲伤,他前不久刚刚渡过了收获的喜悦,现在又得到了回报的果实,可惜这个果实不是甜蜜的,而是又苦又涩的。
朱常洛缓缓的从壶中又倒出一杯酒,端起一口饮下,放下酒杯后,恨恨一拳击打在龙书案上,次子朱由学的尸体被打捞上来已经是失踪的三天之后了,就在郑贵妃翊坤宫偏院的水井里,朱由学小小的身子已经被泡的浮肿,肚子高高凸起,圆圆的脸已经像一个被泡的即将散乱的烂发面馒头,只有那双已经死灰色的眼睛还瞪得很大。
朱常洛只是站在朱由学的尸体旁淡淡的看了几眼,便一言不发的在细雨中返身离去,但那双已经没有了光华的眼睛,到现在依旧深深烙在朱常洛的心底,但朱常洛毫无办法,也不敢有任何举动,他的地位刚刚稳固,不希望有任何的变故发生,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越礼,都可能将他打下深渊,他只能忍。
朱常洛将酒壶端起把里面所剩不多的酒全部倒入口中咽下,狠狠的将酒壶摔出去,伸拳在桌面击打,忍、忍、忍,我他妈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酒壶飞出很远,撞到殿门上又落到了地下,发出一声巨响。
门口的带刀侍卫叶长德和韩本用一惊,赶忙开门查看,朱常洛跳起瞪着已经血红的眼珠子吼道:“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
两人吓得赶紧关严殿门,忐忑不安的木立在两旁。
虽然郑贵妃事后百般辩解,但整个紫禁城都知道这是这个心胸狭窄的女人对儿子被赶出京城的报复,就连万历皇帝都对郑贵妃的大呼冤枉嗤之以鼻,似乎郑贵妃已经成了整个皇城所有白痴阴谋的策划人。
门外细雨依然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前殿内并未燃灯,朱常洛浑身无力的瘫坐回椅子上,在灰暗中呆呆的坐了良久,一滴眼泪终于滑过脸庞,喃喃自语道:“忍,我忍了,我已经忍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