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此时正在东厂的厅堂与一名四十来岁的白面长须男子对坐饮茶,细细听完了田尔耕与许显纯的汇报,魏忠贤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俩下去吧。”
田尔耕和许显纯行礼告退后,心下狂喜的魏忠贤哈哈大笑,得意的道:“呈秀,你此计大妙,东林党那些穷酸只怕很快就要完蛋了。”
那名白面长须的男子叫崔呈秀,御史,是魏忠贤的头号军师,去年因为贪污被都御史高攀龙举报,遭朝廷革职等候处置。于是投奔了魏忠贤,魏忠贤见他心思智谋不错,对刚刚成立的阉党是个可用之才,便收留了崔呈秀,为他鸣冤叫屈恢复了官职。
从此崔呈秀便死心塌地的成了阉党的走狗,崔呈秀淡淡一笑:“厂公,就算是信王殿下的吩咐,此事只怕也不好办吧,汪文言可是叶首辅提拔的,又是东林党的两大智囊之一,要动他不是那么容易的。”
魏忠贤笑道:“我知道,本来想和这帮自命清高的家伙们和平相处,谁知道他们如此不识抬举,上次我找人弹劾汪文言,谁知道他在狱中待了两天就出来了,连赵南星、左光斗、杨涟都亲自上门拜会慰问,叶向高更是将连举人都没中过的他提为内阁中书,只怕这一次也是这么个结果。”
崔呈秀奇道:“那厂公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去招惹他们?”
魏忠贤嘿嘿笑道:“若是能将汪文言扳倒反而不好,保汪文言的人越多,汪文言越得意最好,那才是我想看到的,拔出萝卜带出泥,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崔呈秀疑惑道:“信王殿下有这么大的能力?”
魏忠贤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随即有些紧张的问:“此事不会被信王殿下看出破绽吧,知道是我们安排的。”
崔呈秀有些无语,不明白魏忠贤为何对那个十五岁的毛孩子如此惧怕,崔呈秀忙拱手道:“厂公放心,我在心中演练了多次,绝无问题,无论谁都看不出这不是个意外。”
魏忠贤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看来这个以一名锦衣卫百户职位买来的消息实在物超所值。
昨夜叶汉卿去了趟光彩胡同,要父亲叶长德和刘威提前备好马车,并告诉了他俩明日的行程,而暗中监视的锦衣卫立即禀报了魏忠贤。
魏忠贤偷偷召唤出刘威,以锦衣卫百户的诱惑来向刘威换取情报,刘威迟疑了一下,觉得说出来对任鸿飞并无多大影响,魏忠贤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暗算信王殿下,这个百户简直就像白捡来的大金元宝,便告知了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