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雨归也不客气,一把将元宝放到褂子上的口袋里,然后慢悠悠地踱步到王丽凤身边,小眼睛眨了眨,说:“好治,好治。小伙子,你和小马把她抬到楼上。”
被叫“小马”的文质打扮汉子这时已把靠着墙的担架搬了过来,和洪辰小心翼翼地将王丽凤放到担架上,然后两个人一在前一在后地抬担架上了楼梯。
查雨归紧跟着走上去,季茶与蓝衫老头也上了二楼。
到了二楼诊间,小马与洪辰又把王丽凤轻轻放到一个很长的桌台上,然后退下。查雨归走到桌台前面,慵懒地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再伸了个懒腰。然而就在伸了这个懒腰之后,查雨归脸上的惫懒神色瞬间消失,整个人像是精神了十几倍。
查雨归伸出双手,落到王丽凤被反折的右肘处,一手在上臂,一手在下臂,接着就僵在了那里,眼睛眨也不眨,额头上沁出了汗,直过了好几十息,才猛地一动双手,把王丽凤的右臂给掰直。
洪辰看得迷糊,旁边小马不无得意地解释说:“我师父方才是用独门内功给她活血清淤,疏经通脉,清除了伤口处的杂质,又让扭曲的经脉恢复通畅,这之后再正骨续筋,身体便可以恢复最好。”
蓝衫老汉双眼发直,喃喃地说:“单内功深厚也不行,还非得对人体四肢百骸经脉运转十分熟悉,又精神能高度集中把一身内力十分精细地渡过去不可,否则一有不慎,病患就会错接经脉,反受到更大伤害。”
季茶却朝着二楼四处打量,注意力根本不在查雨归和王丽凤身上。
查雨归重复动作,把王丽凤的左臂,右腿,左腿挨个回正,然后吩咐小马道:“四海,你抓几服药给这姑娘伤处敷上,再打上夹板泥膏就行了。”此时他一脑门全是豆大的汗珠子,在烛火的灯光下,都放着晶莹的光。
马四海下楼去抓药,一旁,蓝衫老汉神情早已肃然:“查先生,我姓钱,从海州过来,想领教你的枪。”
“海州离得好远。”查雨归从桌上拿了条白手巾,一边擦汗一边说,“下楼,我请你吃对面街上的乌云城特产‘乌云糕’。那东西好吃的很,黑糯米碾成粉,加鸡蛋,和面,用果木烧火,在铺了三层荷叶的笼屉上蒸,香、甜、软,吃了没有不想再吃的。”
“我不吃乌云糕。”钱老汉摆手摇头,“十二年前我碰到一伙流窜水盗,说云州乌云城有位‘一枪七杀,七杀神枪’的大高手,那时便已神往,却无甚机会拜访。今日终于来了,非得瞧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