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祤坐在长形的花梨木办公桌旁,他的身后是一整块透亮的落地窗,窗户上挂着厚重的垂地窗帘。
门外进来一人。
“祤大,你这里比我那里好过不止十倍啊!”
“你要是喜欢,”亓官将头从文件中抬起来,他身前摆放着一只红酸枝毛笔挂架,“就多看一会儿。”
“唉,以前有一位‘家富,性俭啬’的人,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白浩宇赶紧补充道,“‘田宅没官,货财充于内帑矣’!”
“别说得像自己经历了。”
“祤大,那晚行刺的人找到了。”
“说。”亓官祤总算来了兴趣。
“死了!”
“什么?”
“我是谁,我有的是办法。”白浩宇的欲擒故纵好像用错了地方。“我知道此路不通,赶紧另择道而行之。”
“说重点!”
“怎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是吕父!”
“是他?”
“少来了,你早就猜到一二了吧,”白浩宇早就习惯了对面人不温不火的态度,“他这是要致净一于死地啊!”
“你还不走?”
“卸磨杀驴。”白浩宇看着亓官脸上笼罩的寒气,脑子里闪现出几个大字——此地不宜久留!
因为白浩宇以前就在管制局工作,所以这些工作对他来说得心应手。
白浩宇心里明白,就算现在亓官祤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暂时应该还是不会有所动作,毕竟吕氏的亲系法律执行司的杜宪哲的地位还是很稳固的。
世界上原本没有派系,推崇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派系。
白浩宇想起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又想想吕父,暗自发笑。
亓官祤处理完手上的文件,才发现天色已转黑。
“这么晚了。”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嘀咕道。
他想起审判大殿的三角兽,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去看看它。
三角兽虽然本性凶残,但它对亓官祤却能表现出难以置信的温柔,它是一只可以辨识血统的高级猛兽。亓官祤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三角兽体内的燥热和猖狂……
他隔着空气将笨重的铜制大门打开后,看到了令他诧异的一幕:三角兽闭着眼,温顺地躺在地板上,它的身上依旧绑着一屋长的大铁链。亓官祤赶紧查看三角兽身后的那扇一丈高的大门,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灰尘,明显的证据表明——门被人打开过,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