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量。
张了张嘴,干涸的嗓子像是快要裂开的土地,最后只变成声声低吟。
北流海站在原地,静默许久,最终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洛衣才从他的怀中起来,微凉的夜风让人清醒,她跪坐在他面前,仔细查看着他身上的伤口。
一处处锋利的刀芒,不难想象,轻雪的九节鞭是怎样无情的刺下。
小六子极有眼色的送来了一些伤药和膳食,坚守的侍卫因为此前北流海的应允加上小六子的银票,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制止。
楚洛衣微他仔细擦拭着脏兮兮的脸庞,一点一点修剪着布满污泥的指甲,北流云就靠在柱子上,静静的看着,全身关注的看着。
随后,将伤口清洗干净,洒上药粉,随后用白色的绷带将伤口包扎整齐。
楚洛衣没再哭,垂着眸子静静的包扎着伤口,动作很轻,格外的小心,偶尔还会轻轻吹上几下。
月色如水,温柔的笼罩在两人身上。
待到将手腕处的伤口包扎好后,楚洛衣不经意间抬头,正对上北流云那温柔的目光,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真好。”北流云张开干裂的唇缓缓开口。
楚洛衣眼眶发红:“好什么?”
北流云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中却带着淡淡的满足:“我失去了一切,却终于得到了你。”
楚洛衣眼中含泪,却是笑着开口道:“谁说你得到了我,如今我可是东陵的皇后。”
北流云轻笑笑,没有力气同她争辩,微微抬头,看向天空中的半盏银轮,一切就好像忽然之间回到了当初在广寒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看她要小心翼翼,他看她要心存戒备。
可是如今,他不再需要小心翼翼,也不再需要时时警惕,因为此刻,即便是她要了他的心,他也愿意亲自剜出为她双手奉上。
楚洛衣也沉默了一会,直到北流云收回目光,才拿起一旁的膳食,轻轻送到他嘴边。
每一口,他都咀嚼的艰难,可这艰难却又不得不始终进行着。
北流云浅笑着轻声开口:“洛洛鲜少这般温柔。”
楚洛衣手一顿,继续将饭食送到他的嘴边:“北流云,我说过吧,若是你一无所有,我一定会扔下你不管的。”
北流云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柔。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小六子将食盒收走后,楚洛衣依旧跪坐在地上,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