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唐建宇的脸藏在阴影里,声音不带任何感*彩。邵文语感觉自己有点狼狈,她将腮边的碎发夹到耳后,干笑一声,“没什么,你看不见自己有多着急,我不想看你这么操心。”唐建宇轻轻笑笑,道:“谢谢,那我先走了。”“好。”唐建宇的背影穿过一盏盏路灯的明暗,最后消失在邵文语的视线里。
邵文语回到房间,洗完澡出来才懒懒地拿出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电话、五封未读邮件和两条短信。短信、电子邮件和两个电话都是办事处的助理打来的,邵文语有每天汇总下工作进展的习惯。剩下是一个归属地为上海的陌生号码,邵文语按下回拨,听着接通的声音,躺倒在床上。
“hallo”低沉的声音传过来,邵文语立刻挂断了电话。她万万没想到詹姆斯会在好不容易走完离婚程序之后反过来苦苦纠缠,现在又换了新的号码打过来。还没来得及多想,电话再次响起来,一看果然是詹姆斯。邵文语不接也不按掉,只任由黑莓手机的屏幕不停闪烁。很快电话停止了,从来不用短信的詹姆斯用简体汉字发来消息说:为什么?我只想见你一面。
邵文语撇撇嘴,顺手删掉了短信,把手机扔在被子,她一头扑进枕头里。很快她又弹起来,打开短信箱,里面只剩下从前唐建宇发来,她没有删去的三条短信。“我跟我妈还有十分钟到你家。”“收到。”“好的。”……手机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个,唐建宇的短信就只有这三条,虽然她从来都不删他的。切换到最近通话,“唐建宇”三个字乖乖地躺在“已接来电”的列表里,邵文语摸摸那片屏幕,“我连看见你的名字都喜欢到不能呼吸,为什么,不能把对学生的上心分一点点给我啊?”
詹姆斯好不容易确定邵文语能看见自己的联系,当然不会放过机会,一份邮件很快又发送过来,可能这次想说的太多了,他用回了英文。他先表达对邵文语的问候和思念,他说很不明白为什么女人可以这样干脆,“想想一切真不可思议,你忽然接受我的求婚,忽然又坚持要跟我离婚,现在视我如同瘟疫。我真的越来越不明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爱你,甚至同意离婚也是因为你看起来真的很想休息。我最不明白你,大概,我从来没有被你爱过吧。”
邮件的最后一句话,邵文语一字一句地读了三遍,忽然悲从中来。她仿佛透过屏幕能够看见,那个有着一头微卷短发的精明律师,用他深邃的绿色眼睛,像一个可怜的乞讨者一样,盯着屏幕,透过茫茫空间盯着她的脸。而此刻,邵文语可怜的不是詹姆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