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城市像放纵一夜后的歌女,安静疲软,带着经历热闹夜生活后残留的浓妆,昏昏欲睡却不得不迎接新的一天了。邵文语拉开双层窗帘,窗户刚推开一条缝,外面冰冷的空气就等不及窜进来,扑倒脸上,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邵文语穿着墨绿色的丝绸套裙,弯腰趴在窗台上,平直的脊背和圆润的臀线形成颇具风情的夹角。她点燃一根细长的女士烟,看着远处残留的灯火,轻轻鼓起双唇,吹出了一绺幽蓝的烟雾。这时,一双宽大的手落在她的纤腰上,新长出胡茬的脸颊轻轻将她落在颈部的头发蹭到一边,男人甜腻地低头吻她的肩窝。邵文语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你该走了。”邵文语夹着烟淡淡地用英语说。男人迷醉在头发的香味和肌肤的柔润触感里不愿睁眼,喃喃地用英文回:“让我再呆一会儿。”邵文语在窗台上掐灭刚刚燃了不足三分之一的细烟,随手扔出了窗外,回头将男人推开,“立刻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的脸。”说完径直离开阳台,往客厅走去。詹姆斯站在原地,双手僵在空中,表情有一瞬间的哀伤。
而在邵文语之后进入室内,只穿着四角裤的詹姆斯,站到女人面前时,已经是一副戏谑的表情,“真是一个冷酷的女人。”邵文语看向他,詹姆斯觉得有点冷了,坐到邵文语对面的沙发上,顺手拿起一个靠枕抱在怀里,“寂寞的时候就找你,清醒的时候就要你远离。”这是男人没有任何办法时的自嘲,邵文语听了冷冷地笑起来,“你可以无视我。”詹姆斯看着眼前女人的姿态深吸一口气,类似呓语,“天知道我有多想无视你。我就是一条狗,忠诚的狗。”
詹姆斯的自怨自艾没想到会引来邵文语的震怒,她先是毫无预兆地扔来一个枕头,紧跟着把手边能够用来砸他的东西全都扔了过来,包括一个颇有分量的金属打火机,所幸虽然詹姆斯没有闪躲,这重物也只砸到了沙发面上!“没错,就是一条狗,一条死不悔改的贱狗!”邵文语歇斯底里,语带哭腔,“什么忠诚,别跟我谈忠诚!是他,是他,从来不碰我!为什么不要我,这世上没有人比我对他还忠诚!”
说到最后尾音几乎听不见了,没开灯的灰暗室内,都是邵文语忍了很久的哭声。詹姆斯张嘴看着她,美丽的轮廓被拓印在朝着阳台的玻璃门上。他叫着她的英文名,走到她身边,站着把她颤抖的肩揽到腰间,“别哭,我的宝贝,唯有我不愿意看见你的眼泪。”这使邵文语的心碎了,她抱住詹姆斯的腰,泪水留在他毛茸茸的腹部上。
“这毛乎乎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