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唐建宇一直不说话,只是默默开着车。石娇娇有点尴尬,就说:“随便哪个公交站台把我放下来就好,都可以转车的。”唐建宇开过一个十字路口,确认好路况才说:“反正我也要去镇上。”石娇娇一想现在已经九月了,学校早就开始正常上课,便安心靠在座椅上。女孩看了一会儿路,在看看路边闪过的风景,又盯着车饰上的纹路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视线落在开车人的侧脸上。
“嗯……文语姐姐、你、你们俩现在一起住在镇子上吗?”石娇娇心一横问道,车子明显顿了一下,唐建宇很快回答:“没有。”石娇娇暗自做一个“哦”的表情,抿抿嘴不再说话。开过施工地段,唐建宇才又开腔,“你怎么想起来这么问?”石娇娇挠挠眉毛尖,嘟哝着:“你要上课,不能天天两头跑,结婚了总不好分开住吧?”说完低下头,更小声地说:“可怜我连颗喜糖都没吃着……”
唐建宇看着前面,脸上一时出现许多细微的表情,最后嘴角微微翘起来,“我自己也没吃到。”石娇娇没听明白,但过去很久的小事也没必要追究,便眨了眨眼道:“原谅你了,毕竟从小也提前吃了你不少好处!”唐建宇没接话,问:“是谁告诉你我跟邵文语结婚了?”石娇娇连眼皮都没动,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一朵云,“服装厂的厂长去吃了你们的喜酒。”
唐建宇扬了扬眉毛,抽空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石娇娇,她无精打采地窝在座位里,歪着头失神地看着外面。“我没有结婚。”唐建宇在左转结束后说,“前年起就出去读书,这次碰巧回来休假几周。”石娇娇的眼睛霎时瞪圆,几乎从座椅上弹起来,惊道:“你这么大了,怎么又去读书?”唐建宇瞠目结舌,连路都忘记看了,反将石娇娇一军,“我以为谈话的重点是结没结婚。”
其实杜老一直极力推荐,再加上数学同行们的怂恿,一直没有脱离过学术研究的唐建宇,在镇中学办理了停职后,就去巴黎高师跟随一个瑞士导师攻读数学专业的博士,明年春天就可以拿到学位。
出于对数学的极端恐惧,石娇娇听完的第一时间就露出受惊的表情,“数学!你以后就埋头当数学博士,不再教书了?”唐建宇立刻否定,“教啊,不教书我还能干什么?不当老师了,你连怎么叫我都是个问题呢。”石娇娇听出话里的揶揄,小声嘀咕,“以为我不敢直呼其名呢!”
“那,是像你从前说的,为了教得更好,才要学得更多吗?”石娇娇很认真地问,唐建宇抿抿嘴,“有一点这个原因,但主要是喜欢这门学科。”石娇娇不知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