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来看,这可能是邵文语最后一次来村里了。去年镇政府做了新的规划,村子和周边两个更小的地方合并,保留原来的名字,面积几乎扩大了一倍。村里想在原来范围内进一步鼓励生态农业和旅游相结合,就要把服装厂和一些小规模的生产作坊迁到扩张的地界上去。邵文语这两年主要精力都放在纺织品出口和地产投资上,就趁工厂迁址的契机全面退出了经营。
“就不客气了,我妈妈最喜欢,真正的有机蔬菜!”邵文语甜甜地笑,收下了石家父母送的萝卜、番薯等等菜蔬。石妈妈斗胆拉了邵文语的手,说:“也叫不上你邵总了,叫你小妹妹别嫌我们乡下人高攀,我们家打心眼里喜欢你,感激你。以后记得常来看看,一年四季的小菜都给你种着呢!”邵文语眼里流过一丝温情,回拍了石妈妈的手,“话说哪去了,您别嫌我连吃带拿就好了!”
告别结束后,石娇娇帮忙搬东西,送邵文语到停车的地方。“这竹筐我就带回去啦,下回找时间带过来。”邵文语合上后备箱拍拍手说,石娇娇笑笑,“没事,用得着就留下!”邵文语垂眼看了看后备箱的,喃喃地说:“你倒是大方,可见不是你的留不住,是你的推不走。”
“啊?”石娇娇怀疑自己听错了,邵文语掸掸衣服笑起来,“没什么,我是说,这筐我真不还啦!”“嗯!是我爸手工编的,很实用的。”邵文语挥挥手,钻进了车厢里。石娇娇看着远去的车尾,才缓缓了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从邵文语身上感到一种压力,这次不是那种小时候面对太优秀的成年女性产生的钦羡,而是来自对等同类的敌意。可石娇娇想不通,若真有敌意,究竟能从哪里来呢?
为了陪女儿,夫妻两人决定将小吃摊停业几天,到年初四再出摊。“这两年来过年的游客也多了呢!”爸爸边给剁好的鱼糜盖保鲜膜一边跟石娇娇说,女儿还没接话,倒被妻子抢白了一番,“就把你亏死了!摊子那天不能出,你女儿还能有几天在家?”“就是!”石娇娇吐吐舌头添了把火,石爸爸叹口气,笑道:“我就随口说两句!”
“妈,文语姐姐是不是常来家里啊?刚刚听你说感激什么的,有事求了她吗?”石娇娇立在冰柜边,往外铲了一碗冰问。石妈妈给面粉封口,回道:“也不是常来,总共就五六次吧!房子买了,村里要迁户口落户什么的,要一个担保,邵总知道直接就帮我们办好了!这可不是我们家最大的事嘛!”“哦……”石娇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真要好好谢谢。”
彻夜,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