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偏蓝的驱虫灯光总是明明灭灭,看来唐建宇能连续在家过两夜实属难得,以至于这个时间点了,唐母还是将信将疑地问他,“真不用出去啦?”唐建宇觉得母亲又好笑又有点可怜,柔声道:“千真万确。”唐母给一盘切成方形的西瓜插上牙签,道:“毕大姐看你在家,下午就回家去了。”
唐建宇点点头,“看她跟您和爸爸都处得来,不如商量一下长期雇着吧?”唐母先戳了一块西瓜给看书的丈夫,道:“问过了,不肯呢!也是,她在医院都做重病护理,酬劳非常高。我不可能只有平常的事,却付她那样高的工钱。”唐建宇摇摇头,“钱容易得,顺心的人难找,您绝不是计较这几个钱的人!”
“老头子你听听,你这快四十的儿子,还不食人间烟火呢!”唐母对丈夫说,唐父歪头看看儿子再看看妻子,问:“那你是计较这些的人吗?”唐母脸一拉,“你说呢!”“那不就是了!”唐父说着合上了书,专心听母子二人说话。唐母见状更乐意多说几句了,对儿子说:“几个钱也是钱,我得为你们以后考虑着啊!”
“我们?什么?”唐建宇一时没明白过来,唐母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道:“你和娇娇啊,还准备拖到什么时候?这些事就在眼前了吧,定亲结婚花不了什么钱,那么过日子呢?等有了孩子呢?你们俩糊里糊涂,我们做长辈的,活过大半辈子了,怎么能不从细处先替你们打算起来!”唐建宇一听恍然大悟,又深感母亲爱子过度,杞人忧天,劝慰道:“妈妈,我都多大了,好歹是个教授,你也太小看我了!”
“就是!”唐父冷不丁说道,“你儿子也就算了,千万别说给娇娇听。”“嗳,为什么!”唐母两眼圆瞪,“我可都是为他们想的!”唐父撇撇嘴,“他也不是鲁莽的小年轻,两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你这么一说,好像唐建宇一事无成只能啃老,石娇娇年纪轻轻图他家世了!”唐建宇听完掩口偷笑,唐母有点着急了,“哪里是这个意思!”再加上想起,从前在父子面前表现过的,对石家的偏见,更有点恼羞成怒,“真是好心驴肝肺,跟你们说不清!”
父子两人调侃了几句,见唐母的表情就要动真气了,唐建宇赶紧孝敬了一块西瓜,“妈,赶紧来一块可甜了!”唐母狠剜了儿子一眼,勉强捏住牙签,咬去半块嚼了嚼又将剩下的吃净,顺了顺心气,把牙签暂时放在盘子边说:“我不是跟你说着玩,你们俩的事准备怎么说?连蕾蕾都跟着急,最近打电话都要问我!”
“她急什么?”唐建宇不能理解,唐母轻拍桌子,“为你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