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宇,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吧?”唐母拿着一条白毛巾,拉开玄关的门问。“顺利啊,怎么这么问?”唐建宇撸着袖子,在清洗一只已经去过毛开过膛的母鸡,淡红的血水顺着下水道直接流到院子外面去。唐母扶着门框,道:“我还是前天听陶阿姨说,你大学那边的课停了,也没见你回来说,就问一声。”
唐建宇捻去鸡头、翅膀还有小腿上残留的细毛,边在水下冲洗边说:“哦,这个啊,确实要停个三两个月,项目忙,还有我最近不是要出去一趟么!”唐母想起儿子早前提起过,这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法国,便放心地点点头,“我就说你有事怎么可能不跟家里商量。”立刻语气轻快地掉转话锋,问:“中秋娇娇来家里吗?”唐建宇一愣,“啊,我还没想起来问呢!”
唐母翻翻白眼,“你真是,什么人情世故也不懂!你不问一声,人家还以为我们家不重视呢!”“娇娇家不会这样想的。”唐建宇捏住滑动的鸡皮,也没有揪下顽固的细毛,索性停了手里的动作,道:“我等会儿问一声就是了。倒是这个鸡,太难打理了!”唐母笑着出来,站在水池边,道:“老丈人都帮你杀好了,你还嫌难弄,对得起人家一片心吗?”说罢将唐建宇推到一边,围上围裙,说:“我来吧,你去看爸爸吃药,提醒阿姨准备午饭了。”
做完母亲交代的事情,唐建宇回到自己的房间,想来想去还是打开了邮箱,里面没有来自巴黎的邮件,这既让他感到不是滋味又升起一种奢望。关闭邮箱后,他拿出手机想给石娇娇去个电话,才发现有个来自本地的未接电话,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有可能是学生,唐建宇所带的研究生里,一个天资很不错的小伙子预备向《数学进展》投一篇微分几何方向的论文。
“喂,我是唐建宇。”电话接通的时候,唐建宇谦和地自报家门,没想到对面传来的不是学生,而是一个年长男人低沉的嗓音,“嗯,我是张堃。”两个男人一时不在说话,莫名留出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还是打出电话的唐建宇先开腔,“师兄,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张堃呼了一口气,“我人在B市,想问你有没有空,一起去看看杜老。”唐建宇回,“可以,什么时候?”张堃咂了一下嘴,“好,等我先去跟杜老确认时间,回头电话联系。”
拜访杜老的日子订在老人家小孙女十岁生日那天,正好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小女儿都回家,也算是赶上一场家宴。杜师母前一天还打电话给唐建宇,跟他确认行程之余,特别高兴地说起张堃,“你知道你这师哥,你们见过一两面的!杜老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