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似乎很想跟石娇娇的未婚夫接触,在往市区的路上,好几次不经意地提起,比如她说,“我刚刚隐约听到一耳朵,你们俩是不是约好要碰面的。我可以送你过去,省得你叫车麻烦。”石娇娇很是木讷,到临别时候,手把着车门还是说:“没关系的,也不一定见面。我可能从这儿直接回家了。高总有事快去忙吧,时间都被我给耽误了。”
“呵……”高凌彻底放弃挣扎,歪头笑了笑,说:“那好吧,这次见不着,等你们婚礼咯!”石娇娇愣了愣,拍了拍身侧的包,笑眼盈盈地说:“嗯,这次一定给您、郭总还有同事们发喜帖,起先还怕您不赏光呢!”高凌无可奈何地笑,“还是这样说话。行了,再见,有事只管打我电话。”石娇娇带上车门,隔着玻璃挥挥手,“开车当心。”
婚礼的日期,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石娇娇站在路边发了一会儿呆,听见不远处的小巷子里,两只流浪猫为了争夺一个垃圾桶的所有权争吵,“喵呜喵呜”地叫得士气高涨,她终于回过神来。炎炎烈日晒得路边的女贞树垂头丧气,叶片蒸腾出比其他时节更浓重的气味。石娇娇拿出手机,距离和唐建宇通话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还是等他消息吧……”石娇娇嘴里嘀咕着,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整洁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会议桌一圈七八个人全都一声不吭,满脸一筹莫展的表情,其中最为苍白的颜色,出现在两颊消瘦的唐建宇脸上。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再发表意见,唐建宇撩起眼皮观察了下众人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一声,说:“要不听听我的意见吧……”其中头发见白,明显年长的一位老者先是条件反射地摇头,然后叹了一口气,道:“说说看。”
“我想应诉,如果真如对方所言,他们反倒要去走法律途径,那么我没有理由不回应。他一定是算准了我毫无还手之力,在法律以外的途径做足功夫,再通过一场跨国知识产权官司扩大这件事的影响范围,以达到名利最大化。如果国际社会已经被蒙蔽,那我实在想不出比应诉更具说服力的措施。至少,我得表达一个态度。我甚至想主动提诉。”唐建宇尽力克制情绪,来维持相对镇静的仪态。
蔡主任松开手里的圆珠笔,一直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在发言前才从灰白恢复成自然的颜色,她冷笑了一声,道:“小唐你太天真了。”众人都木然地看向她,蔡主任目光如炬,声音冷酷,“学术构陷的事件你不是个别案例,也不只在我们身上发生。我询问过法律人士,这类案件国外也有,通常都从个人演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