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糯米粉团子里面包着喷香的馅儿,田里薅出来的萝卜缨用盐腌了两三天,切碎了,配上香干、肥猪肉丁,滴几滴豆腐坊手工磨的芝麻油,一团子的田园滋味!
“真有点化了,不过还是很好吃。”石娇娇吃掉一整个后说,“吃来吃去,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在城里呆着,好似山珍海味越吃越没味,胃口一天不如一天了!”石妈妈喜滋滋地看着女儿,半靠在桌沿,说:“那你们就常回来,要吃什么妈妈烧什么!”石娇娇正咬了半个团子,抿嘴眯眼,撒娇地扭了扭脖子,对着妇人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傻丫头,嫁了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石妈妈伸手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也要学着照顾自己,照顾家庭了!”石娇娇不置可否地撅了撅嘴,石妈妈早都有自己的说话逻辑,继续唠叨,“马上有了自己的小孩,看你还对谁撒娇哦!”石娇娇瞪了瞪圆,妇人瞪了回去,“眼睛张那么吓唬我呢!妈妈说错啦?生宝宝不就是眼前的事了嘛,你们俩都这么大了!”
这话不能接,连眼神都不能给!石娇娇专心致志吃着团子,两眼无神地看着大门外,一片已经丰收后,黄色的农田。谁知又被一记戳在脑门儿,石妈妈哭笑不得地嗔道:“看看,一说正事就装死!”“唉哟,我知道了!”石娇娇喝了几口汤,放下筷子,“生孩子又不是买菜,你们催催就有啦?”石妈妈不以为意,“不催,你们两根木头晓得急吗?”
石娇娇无言以对,从鼻孔里吹出一股粗气,撇撇嘴生硬地转了话题,道:“一股膏药味,要不要换药了?”“喔唷,都给忘了!”石妈妈果然入了套,站了起来捧着右手手腕,说:“难撕得不得了!”石娇娇拉过母亲的手,试探地用指甲刮了刮,说:“你左手撕右手,不灵活,自然用不上力啦?我来给你慢慢撕!”
粘着皮肤拖着汗毛,石娇娇的动作已经尽量得轻,还是扯得妇人龇牙咧嘴,她索性一狠心整个揭了下来!“要死了,臭丫头多狠心呢!”妇人吹着发疼的地方啐道,石娇娇提过她的手腕,说:“给我看看。”石妈妈的手腕是“幸福小灶”刚开出的时候,过度负重留下的劳损,是要相伴一生的老毛病。
“还有点肿。”石娇娇看着发白的皮肤心疼地说,石妈妈收回手,抿嘴笑道:“就你看着严重。再说谁年纪大了,身上没点小伤小痛呢?”石娇娇咬了咬唇,把没有收拾的碗往旁边推了推,看着母亲用最轻柔的声音说:“妈妈,店里暂时放下吧,没有辛苦一辈子的道理。”妇人如同被刺中了要害,慈和的眼睛闪着难忍的光,憋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