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澜兄……我这真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手下留情,别打脸~”钱霖在经过赵子澜身侧的时候,愁眉苦脸吟起了诗,显得委屈的不行。
底下的人:“……”
钱家主脸都气青了,还没开始打,就让人家别打脸!钱家都要败在这个逆子手上!
耳边是钱霖的聒噪,赵子澜不答话,沉默,白衣浮动,他的身体忽然比此时的风还要凉上几分。
她没来。
擂台上,赵子澜的眉眼较之以往更加清透白皙异常,如玉的手清白一片,手中的剑极寒极凉,钱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念自己的诗,霜雪一般的剑眨眼已经停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微微动了动,剑的森森剑气在他脖子上直接划了一个口子。
全场人失声:“……”
这差距也太大了,钱霖在赵家大公子手上一招都没有撑过,甚至没来得及出手,就败了。
赵子澜眸光似乎凝住了一般,薄唇没有一丝血色,直接离开了。
众人小声的讨论,赵家这一次是大获全胜了。
眼看着赵子澜走了出去,赵心柔连忙追了出去。
柔和的阳光那么温暖,可似乎也驱不散那人周身的寒凉。
亭子里凉风习习,赵心柔就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
幼时,她常常见他被人欺负,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处,那些半大孩子就算往死里打他,也不会吭一声,只是守着他娘,那个美貌但是病恹恹的女人。
没得吃,没得穿,活得很苦很苦,可那时,有他娘在,他至少会笑,也有自己的情绪。
她试着去给他吃的,他从来不接受,直到有一日,他主动找她要了一个馒头,在拿回去的时候还被一群人污蔑为小偷,打了个半死,可怀里的馒头却干干净净。
再后来,他娘去世了,而他也正好遇上了仙门招弟子,是整个赵家唯一灵根卓绝的修士,入了云霄剑宗,至此以后,成了旁人可望不可及的存在,一举压下所有人,成了赵家掌权之人。
他对所有人都冷,唯独对她多了一份容忍和维护,只是因为他说过那一份馒头的恩情,他记下了。
就是这几分的维护,她却整整记了十六年,从来没有忘。
只是她弄错了,恩情和感情从来不是混为一谈的关系。
罢了……这会儿,想必他也是不愿意见她的,何必徒劳惹人厌烦。
赵心柔落寞的走了。
赵子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