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你干什么?”严妍吼了一句,然后我听到了脚步声响起。
“别拉我!”杜衡的声音响声,听着已经走出去一段了,我悄悄从石头后面探出头去看,杜衡已经走到了院门口,手被严妍拉住,他回过头,脸色铁青,似乎想要甩开她的手,却被严妍狠狠的瞪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杜衡一下就蔫了,眼睛里的凌厉不见了,只剩下不耐烦。问:“你愿意签就签,没必要非拉着我不可。”
“我还不是想为咱们两个好好打算么!”严妍怒了。
老爸的他们身后不地道的笑了,我也笑了。我理解老爸的感受,但是不知道有谁能理解我笑后面的难过。
说真的,被严妍这样弄了一出,我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但是退一步讲,能在婚前看清一个男人的真面目,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好的,总好过你把终身托付以后,再去办一张绿证出来,什么财产分割之类的,伤筋动骨。
婚姻和感情就像在瓷器上种树,好容易天天浇水除草晒太阳。树苗活扎实了,树冠长大了,然后来了一只大鸟把树上的果子给吃了,你要离婚,没办法拨出树来留下瓷器,不管怎么小心,瓷器上也是裂痕累累,成了一件传世的冰裂瓷。
这种来自亲密关系中的伤害,最细微最疼痛,最让人觉得分起来扯心扯肺的疼。
杜衡最终还是被严妍拉了回来,然后非常尴尬的坐在了我老爸对面。
我重坐回石头后面,心里就像被揉成了一团的抹布,又脏又疼又没头绪。
看杜衡多一眼,我就觉得伤害多一分,老爸就算对严妍没感情,也天天在一起七八年了,他心不疼么?不可能,只是老爸更理智而已。他疼他给受,却不得不为了做着最好的打算。
“徐成然,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找律师,我也找了。咱们在一起八年,这八年你所有的收入都有一半是我的,这算婚后财产,如果你不同意,咱们就闹上法庭的,反正丢的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脸。还有,别忘记了,这事最好私了,不然重婚罪也不是轻罪。”严妍坐在老爸面前很淡定的说完这些,抬了抬下巴,“看在徐画的面子上,我不想闹的这么难看,但你不同意,那就一是一,二是二的办吧。给你一天考虑时间,我先走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拿起小坤包,戴上大墨镜,扭着屁股拉着杜衡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走得越来越远的严妍,心里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总觉得以严妍的智商,她说不出这样一席有条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