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心埋没这群门客,便给了银子遣散了他们,而云先生念着你们父亲的恩情,并没有远走,而是在京城崇武巷那边开了一家医馆,大隐于市,便是想着万一荣安侯府有什么用得到他的地方。改明儿你拿着你们侯爷的帖子去请便是了,左右旁人也不知道他的特殊,只当他是个普通大夫,也不会有什么怀疑。”谢老太太道。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安儿……要安儿戴着另一张脸过一辈子,我怕她……”荣安侯皱眉道。
“老太太,太太,小姐来了。”莺鸣打了帘子进来,林氏连忙用手帕拭泪,却还是晚了些,谢长安进来的时候,却正看见林氏红彤彤的双眼,脸颊上还有泪痕,再一看旁边的荣安侯也有些心虚似的不敢看她。
倒是谢老太太,慈爱地冲她招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看她的披风被融化的雪打湿了一些,急急地唤身边的丫头将自己那件白狐裘拿来给她,嘱咐她回屋的时候换上。
谢老太太这厢忙着,林氏似也想上前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却见谢老太太已经包圆了,女儿对她又冷冷的不热络,鼻子一酸,什么话也没说。
谢长安习过武,耳聪目明,尽管他们压低了声音,厚厚的帘子能挡得住莺鸣的耳朵,却挡不住她的,她听得一清二楚,心道果然没有猜错。
因着心里的情绪,谢长安此时根本不耐烦看她们虚与委蛇铺垫作戏,她在福建被谢老太太娇宠了十年,脾气自然也是大得很。
眼见荣安侯欲言又止,林氏又低着头不敢看她,谢长安心寒,脸上不由得也带了些情绪出来,冷冷地开口道:“说罢,要我做什么,怎么做,早些说完我好回屋去,这屋子冷得我心都要僵了。”
她口气冷硬,隐约还有几分嘲讽的味道,本还心虚的荣安侯一听就火了,拍着椅子喝道:“你这是什么口气,父母长辈面前这样放肆!你的教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谢长安冷眼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父亲何必如此,原是女儿不对,父母生养了女儿,要女儿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就算要女儿三尺白绫吊死当场,女儿也不能说个不字……”
“你!”
“孽障!”谢老太太怒喝一声,“去给我跪下!”
谢长安听谢老太太发话,虽然怒气难平,却也仍冷着脸直挺挺地跪倒在谢老太太面前。
“给你老子陪个不是。”谢老太太见她听话,气也顺了些。
谢长安一个命令一个动作,面无表情地给荣安侯磕了个头,地上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