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慵懒地悬挂于中天,日光倾泻,给苍茫的天地平添几分温暖的金黄,恰似硕果累累的金秋。
谢长宁是自幼生长于京城的京姑娘,数九寒冬的天儿见怪不怪,今儿难得放晴,向来喜欢梅花的谢长宁自然不能辜负这好时光,谢长安前脚刚走,谢长宁后脚就到了梅林。日光熹微,梅花偶有坠落,谢长宁身姿婀娜,袅袅婷婷地穿梭于梅林之间,恰似忙着采摘花蜜的花仙,蹁跹于花海之间。
“奶娘,今年的梅花好似开得比往年早些,也开得更盛些。”谢长宁小心地将枝桠压低,微一踮脚,梅花的清香盈于鼻尖,若有似无,顽皮于清风之间,只叫人心旷神怡。谢长宁一时笑开了眼色,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忽地焕发光彩,只叫人移不开眼。
“回小姐,因着今儿冷得早些,这梅花倒也跟着开得早些。”苏奶娘一时看呆了,心有感慨,如今再看,谢长宁到底还是谢长宁,一如当初的善良美好……
谢长宁眉眼带笑地用纤纤玉手沾了点雪,任雪花融于之间,冰凉浸入心扉。苏奶娘一见忙拿了绣帕迅速地为谢长宁擦拭指尖,嗔怪道:“小姐,这雪水凉,莫要再碰才是。”
谢长宁依旧笑着,可笑里带了些莫名的意味,嘴角勾起的弧度颇为异样,忽而朱唇轻启,“奶娘,这花儿美,但我却心悦它的傲骨……梅花香自苦寒来,我呢,苦寒已遭受,何时能如这花儿一般怒放,惹人爱怜?”
苏奶娘忽而心内一沉,目光紧盯着谢长宁神色不明的俏脸,心思一转,笑道:“小姐,只待您嫁与那燕世子,往后的日子,您就苦尽甘来了……”
谢长宁心头微甜,但秀美却轻皱,薄唇紧抿,低喃道:“燕世子……也不知这其中是否还有许多波折……日后的是,任谁说得清呢?”爱慕是真,可我命由天不由我也是真。
“小姐,我看那燕世子是真心待您,您应该相信燕世子,燕世子是如此聪慧过人,定能妥当地将小姐您娶过门,小姐,您就安心吧,莫要再胡思乱想了。”燕清岚对谢长安的上心,跟在谢长宁身边的苏奶娘自然了若指掌,她知道,燕清岚是真心喜欢谢长宁,并不是虚伪做戏,否则当初一知道谢长宁失了清白,怕是直接御前状告荣安候了……
“奶娘,你怎么这般……”谢长宁脸皮薄,经不住苏奶娘这般直言不讳,心头欢喜心跳却声如擂鼓,登时羞红了脸,嗔怪地瞪了苏奶娘一眼,绣帕轻捂俏脸。
“小姐,小姐!”玲珑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手上执一书信,冒冒失失地跑过来,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