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侯府。
“二小姐,今日就到此吧,明日一早我与彩云再来府上。”追月起身,仔细地将一应器具收拾妥当交与青霜,“青霜姑娘,劳你仔细些照看着。”
彩云追月出屋之后,谢长安摘下手指护具,起身在房内踱了几步,只觉腰酸背痛,就招了梨白来,“梨白,捏肩。”谢长安没骨头似的倚在没人榻上,任由梨白敲敲打打。
不多时,青霜推门而入,见谢长安慵懒地倚在美人榻上,轻笑道:“小姐今日是累着了,夜里早些时候歇息,明儿可不能再赖着床不起,让女官看了笑话。”
一听见明日要早起绣嫁衣,谢长安半眯半闭的眼睑微微跳动,半晌,颇为愤懑道:“为何女子要亲自绣嫁衣,男子却不用?这一针一线的,何时才是个尽头?”谢长安可以预见往后的每一日,枯燥乏味自是不必说……
“小姐,莫急莫燥,有二位女官相助,指日可待。”青霜往炉子里加了些炭,“小姐,天儿不早了,青霜这就去帮您准备晚膳。”
谢长安懒怠理会,只是懒懒地眯着眼,分外享受梨白的拿捏。
望着谢长安恬静的面容,梨白眼里纠结,一时踌躇不已,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小姐,奴婢听玲珑说,今儿夫人自小姐这儿出去,就去了大小姐屋内和大小姐吵闹了一番……说是,说是为着太后赏赐您锦缎的事儿。”
闻言,谢长安并未挣开双眼,心内却百转千回,良久,似是想通了,轻笑一声,似是而非地低喃了句,“人呐,亲疏有别。”
梨白见谢长安不欲多言,顿时噤声,仔细地替谢长安拿捏。
“小姐,有忠亲王府的信来。”青霜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捏着封信,带了一身的寒气进屋,惹得谢长安眉头轻皱,不自觉地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梨白,去接了信过来。”
青霜会意,将书信递与梨白,无奈笑道:“小姐,是青霜不好,让小姐受寒了。”
萧元的字,谢长安早已烂熟于心,轻车熟路地取出书信,美眸流转,不多时就将书信的内容一览无余,神情却是奇怪,好似欢喜,又似烦躁,纠结于心,轻叹一气,“唉,好事倒是好事,只是不免琐碎。”
青霜已将晚膳准备妥当,“小姐,可以用晚膳了。既然是好事,琐碎些又何妨,左右还有奴婢与梨白在,有何琐碎之事就交与奴婢与李白就是。”
谢长安看着书信,抬头一瞥青霜,并不恼怒青霜略微逾矩的言语,反倒是笑道:“既如此,日后就让青霜当着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