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八月十五前一日,众人翘首以盼的晒妆总算有了动静。
一早,荣安侯府门前的马车来往络绎不绝,尽皆是谢斌在京时的好友,今日请了来便是为谢长宁与谢长安送妆。
当先抬出来的,是谢长宁的嫁妆,抬着便往燕郡王府去,眼见当先走在前边的已至街头,这厢仍在络绎不绝地往门外抬着,惹得围观的百姓啧啧有声,“到底是高门大户,便是这嫁妆,便够我一家老小吃上几十辈子。”
好容易,谢长宁的嫁妆抬完,谢斌自府内出来,身后又跟着不知凡几的大箱子,惹得逐渐散去的人群又聚拢了来,其中有人说道:“总归是二小姐,想这嫁妆再多不过谢大小姐。”
旁的一人若有所思,“难说,如今谢二小姐身份尊贵,这嫁妆我看悬……”
“何苦在这猜测,只需看着,一会便见分晓!”
眼见谢斌意气风大地打马而去,早已不见踪影,而络绎不绝的红木箱子仍没有消停的意思,惹得围观百姓人人引颈而望,目不转睛地盯着荣安侯府的大门,总觉得已经足够,门内却仍不已不饶地往外出着。
如此大的阵仗,不仅荣安侯府外熙熙囔囔,连带街道两旁亦是挤满了人,皆兴致勃勃地随络绎不绝的檀木箱子移动双眼,抬眼望不到头,往后亦是望不到尾,不知谁人感叹了一句,“如此便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啊!”此话一出,生生羡煞一干人等,便是京城贵女,亦是艳羡不已,有些按捺不住的,便道:“原道是谢长安命苦,不想一跃成了人人羡慕的人儿,倒是风水轮流转……”
而身在府内的谢长安竟是心疼起了荣安侯府的库房,对着林氏调笑道:“娘,您让姐姐与安儿这般风光,可库房囊中羞涩谁人知?”一旁的谢长宁亦是帮腔,“若是如此,倒是宁儿与妹妹不孝了。”
林氏从善如流,嗔怪道:“且不说荣安侯府也算是家大业大,便是掏空了库房须得让你二人风光出嫁,莫叫旁人将你二人看低了去!”
不过一夜,八月十五如期而至。
“孩儿他爹,你快看,这地上怎的还铺起了地衣,红的打眼呢!”早起操持里外的妇人垫着脚张望,却见这地衣前往不见头,后望不见尾,忙跑到街上观望,再抬头一看,却见着家家户户的屋檐之下尽皆张灯结彩,旁人亦是议论纷纷。
其中有心思活泛者一言道出真相,“莫不是忠亲王府与燕郡王府的手笔?两府倒是有心了。”余下之人纷纷附和,点头称是,想起昨日的十里红妆,一时羡慕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