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安郡王府,可有什么动静?”
批阅了堆积如山的奏折,皇帝又关心起安郡王府来,只不知是仍心存怀疑,亦或只是随口一提,微眯的眸子瞧不出神色。
暗卫据实已报,“回皇上,安郡王府一如既往,并未有何异样。”
皇帝颔首,并未再多说,兀自假寐了一会,方才起身走出御书房,不必说,自是往慕容惠妃的永宁宫去。自吴淑妃香消玉殒之后,皇帝最常去的便是永宁宫,惹得慕容惠妃成了众矢之的,虽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却是暗地里使绊子。那慕容惠妃是个清冷的,懒怠理会这些个事,只是苦了一干宫女太监。
自那夜后,慕容惠妃好似变了,又好似一如往常,左右依然叫人看不分明。倒是再也未夜下独饮,平日只翻看些书册,或是园子里走走,赏花,赏月,不沾染任何后宫的肮脏事。
皇帝来时,慕容惠妃正斜倚在美人榻上看着不知什么册子,清冷毕现,姿态慵懒,却不似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瞧见皇帝明黄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自美人榻起身,轻扶步摇,拂了广袖,方才袅袅婷婷地柔身一福,“皇上。”嗓音清冷却婉转。
皇帝颔首,却是未出一言,只执了慕容惠妃之手,落坐于一旁,目光温和地落在慕容惠妃清冷却精致的面容之上,只似是而非地说了句,“朕无事,只是想来惠妃这坐一会,惠妃可莫要恼了朕。”换做往日,慕容惠妃是不与皇帝好脸色看的。
慕容惠妃不可置否地颔首,不卑不亢道:“皇上乃是天下之主,想来便来,臣妾如何会恼了皇上。”端起尚温热的茶盏轻抿,不辨思绪的目光落在窗外南飞的雁群上。
良久,二人都未开口,偌大的殿内寂寂无声,宫女太监早些时候便退下了。
“你可好想着他?”话落,皇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面色清冷,面容绝艳的女子,期盼,却又害怕……天下之主,当真坐拥天下吗?怎的连心念之人的心都留不住?
慕容惠妃微怔,眼底漾起些微波澜,却是不动声色,一层不变的目光落在皇帝眼里,平静开口,“皇上莫要说笑了,入了这深宫,一日为妃,终身是皇上您的妃,臣妾如何还会想着旁人?”微一顿,唇边漾起似是而非的笑意,“能得皇上恩宠,臣妾深感皇恩浩荡,岂会有旁的心思。”
好半晌,皇帝都未曾开口,眼底纷杂,说不出是欢喜,亦或是释然,还是旁的什么。忽地伸手紧握慕容惠妃白皙的玉手,转瞬却又松开,只是仍呵护在手心,好似怕伤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