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见亮,隐有鸡鸣犬吠。
谢长安醒来时,只觉身上压了重物,轻蹙了眉头,伸手一触,温软的触感叫谢长安会心一下,旋即握上,勉力侧过脑袋,含笑凝视,面如冠玉,正是酣睡时。不想只轻微一动,却是惊扰了萧钰。
萧钰睡眼惺忪,于朦胧间瞧见有美浅笑盈盈,混沌的眸子立时清亮,惊喜道:“长安,你醒了?”话落不由分说地将谢长安紧揽在怀中,脑袋孩子气地蹭在谢长安的颈窝,闷声埋怨,“长安你总算醒了,真真是个心眼坏的,叫我担心死了。”
轻抚萧钰的散乱的青丝,谢长安温柔一笑,张口欲言,嗓子却干哑难耐,还未出生就先咳嗽了起来,一时又牵动了下身的疼痛,秀美微蹙,掩嘴而咳。
顾不得胡闹,萧钰忙不迭地起身倒水,轻触壶身,指腹寒凉,又是一急,忙朝屋外唤道:“青霜,王妃醒了,快些端了温水来,梨白,去请了大夫。”
再回塌前,谢长安止住了咳嗽,微动了身子,浅笑安然地望着萧钰,勉力道:“不忙的,我无碍,只是嗓子不舒服,你快些穿了衣裳,莫要着凉了。”见萧钰不动作,只是心疼地瞧着自己,心头一暖,却是笑着将萧钰推搡开,叫他去穿了衣裳。
正好青霜进屋,萧钰不再执拗,往旁去添衣,青霜则谨小慎微地伺候着谢长安,瞧见谢长安面色不差,悬了几日的心总算落下,心有余悸道:“小姐您总算醒了,可是吓死青霜了。”
虽入了安郡王府三年有余,但青霜仍是习惯唤谢长安小姐,一如往日她所说,不论谢长安何种模样,都是她的小姐,自幼相伴的情分,自是旁人望尘莫及的。
劫后余生的谢长安有了兴致,莞尔打趣道:“小姐我还未见你嫁人生子,如何也是舍不得撒手的……”话还未落,就听得萧钰急道:“长安莫要胡说,儿女双全的好日子刚开始,说什么晦气话,来,青霜,说点吉利的给王妃听听。”
青霜抿唇一笑,从善如流道:“小姐,王爷说的是,不过青霜嘴笨,只胡乱说说,还望王爷莫要嫌弃,青霜愿小姐姑爷小少爷小小姐,万事吉祥,福气安康,长命百岁。”
话方落,就听得萧钰评判道:“嗯,却是嘴笨。”
“萧钰!”谢长安嗔怪地瞪了眼萧钰,回头看向青霜,含笑道:“你莫要听他胡说,青霜所言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今日就借了你吉言,讨个好彩头。”一顿,眸子满是笑意,却有戏谑的意味,“青霜,你若有什么心仪之人就与我说,若确实是个好的,我就与你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