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贵如油,农人欢喜,田地里的作物亦是敞开了胸怀喝个痛快,可有的人偏生不喜这春雨。
屋内只剩一灯如豆,由着不知何处来的微风摇曳着,影影绰绰,忽短忽长。刚歇下的谢长安还未入眠,寂寥时竟听得右侧的窗户传来轻微的响动,冷清的眸子皱敛,射出犀利的寒光,身子立时紧绷,凝神细听那些微的动静,手上不觉已紧攥成拳,就等着来人发难。
一番灵巧的撬动,窗户终是被打开,凉风裹挟着细雨迫不及待涌进了暖烘烘的屋,叫谢长安的身子不自觉颤栗了一下,听得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不争气的“哎呦”紧随而至。
熟悉的声色叫谢长安立时缓了神经,唇角微勾,身子与手都放松了,却是懒怠理会来人,闭了眼佯装熟睡。
那人来到床榻前,因着衣裳叫细密的春雨淋了个透湿,先将衣裳解了,轻车熟路地搭在一旁,又自顾自地解了中衣,随后哈了口热气搓搓手,方才脱了靴子翻身上塌。
“长安……”
谢长安不理会,只兀自装睡,还将身子不着痕迹地往旁挪了挪,好似要挣脱那双圈着她腰身的厚实的手。
没错,来人正是萧钰,胡作非为抛妻弃子的萧钰。
“长安,我知道你没睡,莫要不理会我啊。”
听着似有满腹委屈,叫谢长安心头一软,睁了眼落入黑暗,不冷不热道:“你来干嘛。”言罢,也不暗里来,光明正大地往床榻里边挪,好似不离了那手的掌控就不成。
“自然是想你了,还有圆儿……哼哼,辰儿那小子,别说想我了,怕是恨上我了。”
萧钰虽足不出户,但自家小子心里想什么他还是明了的,只是担忧萧若辰真恨上自己了,那真是要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
谢长安仍是背对着萧钰,左右也瞧不清神色,闷声道:“就你做的那档子事,辰儿自然是要恨你的。”言语间若隐若现的怨责。
“唉,长安你也知道你不是我。”萧钰将谢长安搂得更紧些,不叫两人之间的缝隙藏了风,不无委屈道:“这回可是亏大发了,定要叫皇帝好好补偿与我。”
啪——
谢长安伸手打落了那不安分的手,又狠踹了萧钰一脚,似是恼怒,“怎的不是你,就连街边的乞儿都知晓我们大名鼎鼎的安郡王与那蛮婆子你侬我侬,如此寡廉鲜耻,叫古道热肠的大夫都不愿上门,真真是丢脸丢尽了。”
萧钰不怒反笑,莫名的欢喜,“好在那大夫都不来,不然怎叫那蛮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