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可到底意难平,叹了口气,“我无碍的,不过是可惜了。”再听不见旁人在自己跟前荤素无忌地胡言了,无拘无束的恣意,再不复了。
心知暗左是萧钰心里的坎,并非能一句带过,随即换了话头,“好了,莫要胡思乱想了,快用膳吧,一会该凉了。”
心思聪慧的谢长安也有说话拙劣的时候,金乌热烈,膳食难凉。
萧钰亦不是拘泥小节非得愁眉苦脸之人,当即压下心头纷杂,只是眉眼间仍若隐若现地藏了愁绪,低头继续用膳,却将谢长安的手握得牢牢的,好似谢长安时刻准备着逃走。
谢长安无奈一笑,给了青霜一个眼神,青霜会意,忙往外去了,不多时就抱了正欢腾的萧若萤过来,咿咿呀呀的,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顿时满室生气,是夏日的蓬勃所不及的。
“圆儿。”萧钰忙放下长箸,面上露出老父亲慈爱的微笑,竟是顾不得握着谢长安了,忙不迭地起身抱过贴身小棉袄,小心翼翼的,生怕惊了稚嫩的萧若萤,清亮的声音低声道:“圆儿,你还记得爹爹吗?我是爹爹,来,爹爹。”
萧钰孩子气的话叫谢长安苦笑不得,嗔怪地瞪了眼乐不自知的萧钰,却是稍微安心了,左右眉眼间的愁绪又消了不少,果然,为人父,有女万事足。
不知事的萧若萤并不知萧钰一开一合地在说什么,似是觉得得眼前之人分外好看,一时欢喜,又咯咯地笑了起来,柔嫩的小手就要抓来,好像要将其据为己有
“娘,辰儿来看您了。”
人未到,声先到,话落才见着萧若辰卖力地迈着愈发修长的腿往屋内跑来,愈显俊俏的面上隐有恣意潇洒的影子,笑得天真无邪,澄净如蔚蓝的天,却在见着萧钰是倏然唤了脸色,说不上什么是厌恶,只是不喜和恼怒。
谢长安心下咯噔,眼底藏了担忧,如此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父子俩本该并肩而立,眼下却是堪堪成了仇人,想着,略带焦灼的目光投向萧钰。
萧钰暗叹一声,深觉来日方长,这个来日方长却是与萧若辰的和解之路,蓦地想起那句经久不衰的话,暗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萧钰将上下求索啊。
恋恋不得地将萧若萤交与谢长安,萧钰俯身对不悦的萧若辰道:“辰儿,你随爹来。”
萧若辰瞥了眼萧钰,却是不理会,转头望向谢长安,就听得谢长安道:“辰儿,你爹有话与你说,你且去吧。”一顿,又加了句,“辰儿,知事了,须得好生听你爹如何与你说,莫要再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