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辰躺在床榻上,疼得小脸紧皱,面上又几道新鲜的痕迹,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盯着床幔,疼痛之意昭然若揭,却是紧咬着下唇不叫唤出声,任由李大夫的诊治。
原是萧若辰在山林中追逐兔子时不小心落入不知何人何时设下的陷阱,所幸谢斌会武,手边又有趁手的物件,忙不迭的救起萧若辰后,除去周身的擦伤,就是脚踝好似扭着了,一碰就疼,亦是走不了路。
若是换做是农家孩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萧若辰的身份摆在那儿,一行人立马慌了,谢斌更是不带喘气地抱着萧若辰往回跑,生怕有什么旁的伤口给耽误了。
李大夫仔细检查过后道:“小公子无甚大碍,只脚踝却是伤着了,这段时日莫要走路,也不要碰着水。”瞧见萧若辰勇敢如斯,一声也不叫唤,李大夫暗自点头,忍不住打趣,“眼下无法上山下海了,小公子可要耐得住才是。”瞧见萧若辰脸红,李大夫一笑,兀自往脚踝处上了夹板。
一旁等着的几人闻言总算心下大定,却是愧疚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谢长安。
寇涟漪素来有错就认,苦着脸往谢长安跟前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长安,随即忙垂下脑袋,愧疚道:“长安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带了辰儿往山上去,不然辰儿也不会……”
“知道自己胡闹了?”谢长安瞥了眼脑袋低低的口怜,又瞥了眼面带愧色的几人,忽而一笑,“不过是小事,你们莫要多想了,左右养一养就好了,男子汉哪有不吃过苦头的,辰儿,你说娘说得对不对?”
灼热的疼痛不时来袭,可瞧见谢长安的笑,萧若辰亦是勉力一笑,小拳头捏得死紧,重重地点着头,“娘说得对,辰儿是男子汉,这点伤不算什么。”
听得萧若辰此言,谢斌与萧元心下感慨,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隐有期待,不知长大成人的萧若辰的又是何等光景。只寇涟漪一怔,愣愣地看了眼萧若辰,又看了眼谢长安,不可置信地问道:“长安姐姐,你真的不怪我吗?”
嗔怪地瞪了眼傻不愣登的寇涟漪,谢长安无奈道:“怎么,涟漪可是希望我怪责于你?”略一摇头,换了话头,“好了,莫要多想了,我先与辰儿说几句话,一会再找你,还有你二人莫要在这当摆件了,该忙活什么就去忙活吧。”
寇涟漪自觉地点头,立马往外间去了,谢斌与萧元相视一笑,亦是往外头去了。
不待谢长安说话,萧若辰隐忍的目光落在谢长安面上,面露后悔,当先道歉道:“娘,辰儿错了,请娘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