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与萧钰匍一从梅园回竹意院,梨白就道:“小姐,方才上房来人了,说是老祖宗请您和王爷往上房去一趟。”
谢长安颔首,“你去回了祖母,待我换过衣裳就往上房去。”心下却是思索起来了,每日她与萧钰都会往上房去,怎的今日谢老太太还差人吩咐了……
心知是有什么要紧事,谢长安忙动作了起来,不多时就与萧钰往上房去了。
“祖母,安儿来了。”
谢长安素来是人未到声先到,一入屋就瞧见谢老太太不甚好看的面色,心头一凛,忙疾走至谢老太太跟前,紧握了谢老太太枯瘦的手,焦灼道:“祖母您怎的面色如此差,可是身子不爽快?”
自上回谢老太太偶染了风寒却好生这汤了一番,谢老太太的身子是谢长安的心病,可生老病死冥冥中自有定数,是不可负隅顽抗的。
谢老太太摇头,“祖母身子无恙。”浑浊的眼内少见地出现了担忧,抬眸看了眼萧钰,沉声道:“昨儿祖母我魇着了,正是梦了你二人……”话并未说出口,不过神色叫人瞧得分明。
萧钰面色一沉,心头一动,略一犹豫问道:“祖母可记得是在何处?那贼人有几人?”本不信鬼神之说,可眼下与谢长安和两个小家伙有关的,就是一信又何妨。
热气自茶盖的缝隙生出,氤氲成烟,迷了谢长安的视线,空着的手却紧握成全,眸子里是宁为玉碎的决绝。
谢老太太微眯了眼,仔细地思索了一下,面色并未什么变幻,只始终不大好。
生怕扰了谢老太太的思绪,萧钰不言,面色沉沉,望了眼默不作声的谢长安,缓步上前,不偏不倚地将谢长安的拳包围在手心,是绝对保护的姿态,不用言语,就知其心中坚定。
良久,谢老太太开口了,“那宅子我瞧着陌生,不过你二人正在屋内睡着,想是安郡王府了……贼人不多,但其中有一身手凌厉,就是这一人往你二人房内去了……”
“那伙子人好似对宅子熟悉,并未多费功夫直奔东院……应是东院吧,你二人所在。”
谢长安与萧钰心头一凛,相对一眼,萧钰心下有了论断,莫怪路上风平浪静,原是在京城等着,却是胆大包天。萧钰原以为贼人会在路上设伏,就将忠亲王府隐藏了人抽调了出去,如今也只余一人藏在暗处,贼人去过未去,只需一问就知。
可若是事发在安郡王府,眼下却是不能轻易回了,须得想了万全之策才是。
瞧见萧钰眸光闪烁,隐有什么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