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施施然而来,面上还有未消散的老父亲的慈爱,可远见着谢长安的神色不对,心头一凛,亦是沉了神色,忙上前问道:“长安,这是怎了?”
谢长安不欲隐瞒,将李妈妈所说诉诸萧钰,而后目光悠远,不知在看怒放的秋菊,还是高墙外的跃跃欲试,好半晌沉声道:“就在这两日了。”她隐有预感。
实则安郡王府眼下的疲乏之态,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萧钰挺直了身子,清亮的眸子冷峻而坚决,“既如此,就做一个了解吧。”等这一日很久了,虽说做了自认为万全的准备,但意外是常态,担忧仍是必不可少的。
于此同时,仍是那处不起眼的小院落。
军师模样之人正在头头是道地分析,“上回的障眼法起了作用,自以为高枕无忧的萧钰没了防备,这点从小五的盯梢就可知,如此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候。”小五正是先前夜探安郡王府的沉稳之人。
急躁的那人颇为不耐烦,似是不屑,又带了点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轻蔑道:“总算可以一展身手了,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有什么好怕的。”随手打了个哈欠,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
旁的几人瞥了一眼,懒怠理会,最后由为首之人下令,“既如此,明晚就行动。”一顿,仍是不放心,嘱咐道:“切记,莫要掉以轻心,中原人最是狡猾了。”明显是对急躁之人所言。
忽而又听得弱弱的一声,“大哥,若是成功刺杀了萧钰,那我能顺便取点路费回来吗?”小眼畏缩,俨然是上回就想顺手牵羊之人。
不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说五人的小队伍亦是百态,且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首之人虽不喜,却也不拦着,只冷声道:“只要完成任务,旁的你们自处。”就算有命拿,你也得有命花,为首之人莫名想到这句,却是不好的兆头。
那人欢喜不已,连声应下,他早就瞧好了物件,只待明晚了。
见旁人再无异议,为首之人不再多说,四下就各散了。
不巧的是,小五和军师走一道了,不大的庭院,稀稀拉拉地栽了几棵树,因着秋日枝桠也是干枯的,更遑论什么绿叶了,只天上的弯月皎洁,恰似故乡笑得眉目弯弯的阿妹。
军师对月兴叹,不知思乡还是迷茫,良久,自身上摘了一荷包递与小五,道:“小五,明日若是我遇了难,你将这荷包还与巴唯,叫她找个好人嫁了。”
小五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军师,并未多说,郑重地接了那荷包。众所周知,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