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忍心让她找不到你呢,明明你是那么盼着她的到来。”
谢长安的心,好似被人从半空中抛下,又叫力重千斤的庞然大物狠狠碾压着,又何止是心碎,也已不是痛不欲生。
“娘的头发又白了,上回你分明说不能叫娘再操心的,怎么刚说的话你又忘了,确实是个不孝子,若你……”谢长安说不出口,沉默了半晌,又兀自开口,“我亦是不会帮着你尽孝,自己的责任,自己来担。”
“……”
谢长安每日都与萧钰说狠心残忍的话,即便她知道他不是睡过去了,是中毒了,别无他法的谢长安只能如此刺激无声无息的萧钰,但凡他能听见,他就不会放弃。
谢长安是坚信萧钰是能听见的,上回他分明是哭了,可这几日,任凭她说再绝情的话,萧钰都不曾反应,想是毒深了,萧钰愈发身不由己了。
“娘……”
屋门被打开,青霜抱着萧若萤,梨白牵着萧若辰,惶恐地站在屋外,不敢踏进一步,生怕惊扰了爹娘的静谧。
“进来吧,来与你爹说说话。”谢长安望向萧钰,眸子温柔,却是毫无生气的,轻声道:“辰儿和圆儿来看你了。”
萧若辰忙不迭地迈着小短腿往里跑,在床榻的三步之外堪堪停住脚步,方才小心翼翼地走至床榻,稚嫩又坚毅的目光落在萧钰的面上,眼底的神色不明,只是全身都是悲伤的气息,小拳头捏得死紧。
“爹……”
在萧钰中毒后,萧若萤终于唤他爹了,也不知他能否听见他期盼已久的这声爹,若是不能,该有多遗憾。
萧若萤不甚知事,可瞧见往日总是对自己又亲又抱的萧钰毫无动静,虽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就难过了起来,粉雕玉琢的面上眼泪刷刷地流,却紧咬着小嘴不敢出声,因着她不想让谢长安难过。
可谢长安怎么会瞧不见萧若萤泪流满面却又隐忍小脸,胸腔净是沸反盈天的情绪,说心疼太轻了,只觉心如坠凿,能得如此懂事贴心的小家伙,是她与萧钰的福气,可不能为小家伙顺遂平安,却是她与萧钰失职。
忙抱了萧若萤在怀里,温柔的擦拭萧若萤温热的泪,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紧揽在身前。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若辰说话,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爹,若是您醒来,我就不再和您抢娘了,可若是您贪睡,娘就是辰儿和妹妹的了……”
童言童语,却叫强忍了眼泪的青霜和梨白眼眶决堤,伤心的清泪扑簌而下,却不愿惊扰一家四口,忙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