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不断吼叫,其声如雷,拉动着身上的铁索冲向唐柏,少了小半截的舌头如蛇信一般朝唐柏卷来,要将唐柏卷入口里,咬碎吞入肚中。
只是唐柏命不该绝,怪兽的舌头被唐柏斩去了小半截,正是这小半截的距离,任怪兽如何挣扎努力,却有如天堑。
粗造的铁索‘当当’的响,仿佛随时会崩断。
唐柏躺在地上不敢动,也不能动,他能看到怪兽无情的目光,那伴着粘液的腥风、有如利刃般的牙齿,让他胆颤。
经过此次生死瞬间的感悟,他终于明白,哪怕《莲花经》是传说中的仙经,世间上也没有速成的武技。
任何事物,都需要有一个发展的过程,世间沒有速成的功法。
他练习武技的时间太短,根基浅薄,所以才会感觉精神与肢体之间的距离,他终于明白,江湖人为什么会有匠人、宗师、境与界的说法。
匠人,是一个武者必经的过程,一招一式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积累、熟练;精神与肢体也需要不断的磨合,成为一种本能的习惯,任何攻与防御,不需要思考,如吃饭睡觉一般,自然而然,这才是江湖中人所说的匠人。
匠人不需要天资,需要的坚持不懈的努力,是不动不摇、不弃不舍的毅力,它比宗师,镜与界更加的纯粹。
唐柏曾听唐兴俊说过:“木工成匠需要不断的削方、斗木、刨修、挑眼、雕花等许多技巧,才能打造出精美的家具;打铁也需懂选料、塑形、反复锤打、淬火等许多技能才能称之为匠。武者匠人亦是如此,只有不断的练习,不断的与人交手,在生死间磨炼,才能明白招式之间的真意,才能达到神与形合的匠人境界。”
直到此时,唐柏才明白这些话的真意。
他只练过几个月的唐家拳法,练习剑法的时日更是少之又少,他真气确实深厚,脑海中也记得无数武技,他的悟性无人能比;但他对武技并不熟练,技能不熟就会生疏,反应就会迟钝,这是每一个武者习武时都有的现象,唐柏也不例外。
他只不过是一个踏入武者世界的武徒,只是被定境迷住了双眼的武徒,自以为是,他的力量就像水中看到的月亮,虚有其影。
定境只是一种完美的境界,像诗人的灵感,像绚丽的烟火,似瞬间绽放昙花,不可长久。
唐柏还有机会。
他深吸了口气,强忍着痛疼,开始诵经,但此次诵经与以往不同,每念一个字,呼吸带动的真气就像在挤压他的胸肺,在拉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