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躲着看热闹的?”
陆归堂挑了挑眉,她抱臂而立,并不往顾谨的油纸伞下靠拢。
“本王在自己家里自然是想在哪儿躲就在哪儿躲,倒是顾小姐怎么突然造访了?咱们可是昨儿才见过。”
顾谨闻言皱眉,如今她可算是看透了陆归堂,便是油嘴滑舌可论世间第一,胡搅蛮缠堪称天下之最。
不过他有句话倒是没说错,如今他还是声动一时的咸王陆归堂,是圣上嫡子,此时的大贞内廷自然是他自己的家,而他的家破灭于两年之后,父死母亡之时。
不待顾谨开口,陆归堂便又出了声:
“你不在家里好好待着,怎么进宫来了。”
男子的声音似初夏的懒阳,声起珠玉,碎了清秋雨幕颜色,落了一地初晨。
顾谨敛了眸,油纸伞下一副清绝容颜,秋雨如丝,在油纸伞上无声划过,映出少女神情,分明离人很近,却又好似隔了许多年的时光。
她也渴望过自己能够有一段深居内宅的安稳日子,就像卫毓川母女,但她深知她不会。
谁让她生在钟鸣鼎食之家,谁让她处于多事之秋,谁让她能够窥见十年后的时光和眼前每一个人的生死存亡。
想要求安稳,就得搏得过风浪。
她定了定神,忽然发觉眼前的一切都是老天爷给的机会。
“王爷知道勤政殿在何处吗?”
陆归堂一愣,勤政殿是父皇的书房,他堂堂王爷自然知道在哪儿,只是顾谨这话不像是在问自己究竟知不知道,倒像是在问自己能不能带她去。
“你要去勤政殿?”
陆归堂的语气里有些惊讶,勤政殿,那是前朝重地,便是自己与陆承修也不常去的。
却见顾谨定定点了头,那眼神如水坚韧,透出些亘久颜色。
“你可知道昨日秋猎会之后宫里去了人将卫相召进了宫,丞相至今未归?”
陆归堂闻言眯了眯眼睛,狭长的眼眸里透出精光,此人心有城府,眼见远比卫夫人和卫毓川要长远,一句话便听明白了顾谨的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们担心事出异常,卫丞相有难?”
就如同先前顾谨所推测的一番道理,圣上龙体抱恙,宁国公不曾进宫,又是何人何事将人扣在了宫里?
陆归堂皱了皱眉,如今宁国公一家将陆承修留在了府里小住,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朝臣之中能与宁国公抗衡之人不多,唯有顾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