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在陆归堂身边显得身量有些娇小,一身清绿衣裙在秋霜颜色里显出别样风华,那面容姣好,不是朝臣小姐贵气天成,不是宫里公主仪态万千,不是皇室嫔妃风韵流转,只道是:清秋天里清绝容颜,一身清韵晃了人的眼。
这等气度的姑娘,傅内监是断断没有见过的。
他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方才就是因为顾谨一句话,让自己的谎言瞬间被戳破,且那话说的恰到好处,既不在明面上说卫相之事,又能将自己哄骗高兴了自露马脚。
方才还觉得这少女是有心恭维自己,如今看来却是有心之语,小小少女,竟是好深的心思。
陆归堂见状顺势拨开了傅内监的小身板,冷冷道:“本王有事有面见卫相,傅内监要拦吗?”
傅内监打个哆嗦,冲着陆归堂讪讪一笑:“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圣上说要他在此地守着卫丞相不许出来,却没说不许咸王前去探望,如此说来自己应该不算是违背了圣意吧。
陆归堂自携了顾谨入勤政殿,韵了秋霜的少女自方才问过傅内监一句之后便再没说过话。
政务要地云绦不敢贸然进去,便一人在殿门口静候,这一等却等来了傅内监满是讪笑的问候:“小姑娘,敢问你家小姐是何许人呀?”
云绦眨眨眼睛,不肯说出自家小姐名姓,只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盯着顾谨和陆归堂看。
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为小姐撑伞,如今她的身边竟也有了旁人。
陆归堂携着顾谨到了廊下,男子细心收了油伞,又小心翼翼地没让伞上滑下的雨珠溅在二人身上,王爷之尊做起这等小事却显得熟练细致。
今儿她身边女子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早要接了伞慌了神,好在其人乃是顾谨,她并无慌乱,也并没觉得堂堂王爷给自己撑伞有什么不妥。
是他自己要撑的,不是她逼的。
陆归堂收伞之后便伸手推了勤政殿的门,门未上拴,轻轻一推便开了。
一股子檀香味儿从屋里传了出来,铺在那细雨如丝之上,化成了雨水里不知名的清韵。
陆归堂朗声笑问:“卫相在里头忙着熏香不成?”
不怪陆归堂忽发此问,屋里的檀香味儿的确有些扑鼻,却并不是刻意点了太多香,而像是屋子太久没有通风,昨夜到今夜的香味儿都聚在了屋里。
屋里空荡且清净,有一人闻声回身。
昏暗的光影之中那人身形有些微颤,宽大的袍服似乎要把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