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的亏空还要多一些,也有一百多百两。更有意思的是,从顺昌二十年到顺昌二十二年,府上每年都会有一百多两的亏空,今年更厉害,直接破了三百。六年下来,有一千两。”
顿了顿,她还又补了一句:“不过这只是府里的,铺子里庄子上也有不少,今天将诸位请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问,府上的银钱呢?”
话说完,屋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顾疆元强忍着怒意,不愿在儿女们面前失了风度,老父亲的心里却早已经在滴血。
何氏、顾湘神色踌躇,这些年的帐是何氏管的,她虽然知道会有些亏空,却也想不到积少成多,这数目达到了一千两。
这是一笔天价。
若说她们母女脸色不好看的话,那余、臣两个妾室和屋里的一重婆子的脸色就可以说是相当难看了。
这些年的用度从她们院子里支,婆子们眼巴巴去账房上要银子,罪魁祸首差不多都在屋里了。
里头暖碳徐徐燃着,她们竟忽然觉得外头风大雪急,从屋里不知哪儿的角落传开了丝丝凉意。
那坐着的少女却依旧清冷一身,正伸手拿了茶盏,仿佛今日就只是个查问银钱的,府里的一概事宜她都不管。
顾谨的确不想思索这事儿的弯弯绕绕,比如大查此事会不会得罪了两位姨娘,比如那些个婆子都是顾府用惯了的老人了,若是撵了出去府上的空缺如何补,又或是府上查出来这么多亏空,少的银子要怎么补回来……
少女虽然不善于表露情绪,但她的性子实则很直,不谙人情世故,亦不知八面玲珑为何物。
她只觉得如今府上的账目若是再不赶紧查清楚,这股子陈腐的气象若是再不赶紧纠正一番,早晚要出事。
屋里一时没人说话,顾好眠便去掩了掩唇角,少年人清风浩荡,眼睛里也一样揉不得沙子。
他道:“怎么,是没听见二小姐的问话吗?府上的银钱,去哪了?”
话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屋里站着的婆子们,何氏旁边的刘婆子首当其冲。
她本是府上横行霸道惯了的人,从未有过今日窘态,不觉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
刘婆子心中所想和何氏差不了许多:贪过银钱,她承认,可没想过会有这么多。
顾谨雪光扫过屋里人的神色,谁拿了多少银子,心中便有了数。
她笑笑,却看不出笑意。
“既然刘妈妈不愿说,就请冯妈妈先来说一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