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态平息下来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半个多时辰。
女眷们被请入了花厅之中休息,男客们则又被请回了前院。
那左蕊想是冻得不轻快,自打太医来了以后府上便到处忙着煎药,秦阳侯夫人也顾不上待客之举,亲自到了女儿跟前伺候着。
顾谨和顾湘本应该是和世家小姐们一同等在花厅里的,可奈何前头下湖救人的是她们二人的兄长,她们心里挂念顾好眠,便去了前厅探望。
顾好眠征战沙场多年,又是行武之人,这放眼满院子的英年才俊里头,大概也只有他能够从那腊月结了冰的湖水里把人救上来,还能毫发无伤的。
但毕竟是为了救秦阳侯府家的小姐才入的水,秦阳侯还算是个明事理的人,没有因左蕊的事儿骤然失了分寸。
趁着太医为左蕊诊治的功夫,连忙安排了顾好眠洗漱沐浴,又拿来了新的衣衫请他换上。
如此一番还不算完,秦阳侯又吩咐了丫鬟到后厨里面煎上了热热的姜汤和驱寒药,直等着顾好眠收拾妥当,这才有心去看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儿。
待秦阳侯匆匆退了下去,正厅里头就只剩下了顾家兄妹,和……陆家兄弟外带一个商家小公子。
陆归堂懒懒倚在椅子上,整个人都融在了暖色里,商故渊在他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扇子,素日里温润如玉的人竟然也在不经意间沾了懒意。
陆承修比二人要稳重的多,眼下正端坐在顾好眠对面的椅子上,凝眸亦凝神。
三人的理由一致统一:是关心顾家少将军的身体。
顾谨亲自为顾好眠奉上了姜汤,对来关心自己兄长的三人视而不见。
陆归堂那懒笑着的嘴角忽然一凝,他怎么觉得,顾谨的心情不大好?
顾好眠含着笑接了顾谨手中的姜汤,轻轻抿了一口,笑道:“你们两个没吓着吧?”
顾湘抽抽鼻子,依偎在兄长身边的模样甚是娇小可怜,不过她今日倒是真的有些被吓到了,往后秦阳侯府的席面,只怕是请她来她也不会来。
相较之下,顾谨便要冷静许多了,她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人,既没有因今日左蕊落水一事收到惊吓,也没有因顾好眠贸然下水救人一事而显得过分担忧。
担忧虽不及顾湘,但她心中去也有些埋怨,却并非是埋怨兄长,而是埋怨那屋子里头坐着看热闹的人。
少女缓缓起身朝着顾好眠一礼,却冷冷夺了他手中的汤碗,少女凝了凝眉:“我看兄长不爱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