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
陆归堂抚了抚额,只觉得如今的情况真是越想越复杂,他不知道皇后到底同姜柔疑说了些什么,却已经明白顾谨话中的含义:
宁国公若是察觉事出有因,于他而言,这是一个莫大的机会。
陆归堂反握住顾谨的手,神色凝重:“我这就去查查宁国公此时有没有和皇兄勾结,若是有……”
顾谨顺势将另一只手往他的手面上一罩:“国舅爷虽远在定州,但我父亲回朝之时带回来的兵马尚在城外驻扎,边塞将士,未必敌不过袁常信的兵。”
陆归堂郑重点了点头,有顾谨此言,他心中顿时安稳了不少。
宁国公早有不臣之心,陆归堂今夜要做的不是关切圣上,亦不是为己夺权,而是提防这个手揽朝政的权臣。
顾谨见他事事明白,便也微微放宽了心,二人匆忙别过,各有各的事做。
陆归堂本事想要先回太液池探探陆承修的口风,谁知道才刚刚转过一道宫苑,就依稀听见前头有人低语。
他连忙摒了气息,于夜色之中掩住身形,细细看过去,身躯竟都不由地一震。
眼前二人皆负手而立,且面色凝重,正是宁国公和陆承修。
陆归堂紧锁的眉头却忽然舒展开来,嘴角噙着笑意,却又似笑非笑。此情此景,他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二人如何如何勾结,而是赞许起顾谨的远见来。
他早就知晓:她从不会杞人忧天,凡事见微知著,堪称一绝。
周围寂静一片,陆归堂抛却心中杂念,提起内力来仔细听了会儿,这才将二人的谈话隐约收入耳中。
只听宁国公长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私下里问过太医,圣上如今的身子不宜饮酒,今夜皇后对柔疑多番暗示,大有想要许给她皇后之位的意思。”
陆承修的语气里可以听得出明显的慌乱:“国公之意呢,您答应了?”
宁国公冷笑一声:“那就要看殿下今夜肯不肯放手一搏了。”
“什么意思?”
又是一声冷笑,宁国公道:“我家柔疑等了殿下这么多年,若是殿下还没有思虑周全,老夫不介意买一买皇后的面子。”
又听陆承修静默两刻才又开口,像是已经打定了什么主意:“那国公想要本王做的是……”
“可调动袁将军麾下兵力的虎符,老夫可是早就送到了舒王府的。”
陆承修紧跟着一笑:“本王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