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见圣上大怒,才刚有些起色的身体又瞧着虚弱了些。
众人忙着关切圣上的龙体,却被圣上拂袖作罢,只问:“我皇城脚下,竟有守备军被人杀死在当街上?袁常信这个将领是怎么当的!”
顾疆元心中暗暗“嘶”了一声,在这当头掏出了昨夜按照顾谨的意思写好的奏疏呈了上去,其中只提及了袁常信擅自发兵一事。
事已至此,袁常信脑门上的黑锅算是摘不掉了。
圣上当即下旨,撤去了袁常信的一切职务,又着三司插手彻查昨夜那三四十人被杀一事。
到底袁常信出身士族,又是宁国公府的门客,受不了太重的责备。
此事论完,顾疆元等人便告退而去,圣上道了声乏,也放陆承修和陆归堂出了宫。
二人出来的时候雨下的大了些,遂一人撑了一把油纸伞,于宫闱长道上漫步走着,没有快一分,也没有慢一分。
油纸伞凝了雨丝,将二人的面容都遮在了伞下,若非远远瞧着便能看出来兄弟二人气度不同,还真是教人一时分辨不出谁是谁。
良久,是陆承修先出了声,他问陆归堂:“四弟方才向父皇禀明昨夜长街一事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提及遇上了我的事儿。”
若是陆归堂方才再加上一句,诸如看见的甲军之后便是袁常信和舒王二人,那陆承修只怕也要遭到圣上的疑心。
令陆承修想不明白的是,陆归堂竟然将此事略过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放过?
却见陆归堂撑着油纸伞的手微微一凝,连带着嘴角的笑意也是一凝。
他懒音起,融在春雨之中显得很是应景:“袁常信手底下有守备军三千,可我昨夜遇到的只有五百,念及皇兄昨夜对我的那番嘱咐,我觉得,该信皇兄之言。”
陆承修微微一怔,自然没有忘记他们一同回宫的时候自己嘱咐了陆归堂什么话:
其实今夜袁常信说的话,是真的。
宁国公授意的实则为三千人,但陆承修去寻袁常信调兵的时候,却只说了五百。一则是因为他担心事出有变,二则也为了守他心中一方净土,不愿就此背上谋逆之名。
五百人是个幌子,进宫探探路,若是有事便说是宁国公调进宫来守帝后安危的。
但令陆承修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发生长街暗杀一事,他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至于那三十几人的死和陆归堂有没有关系,大概是个永远难以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