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和陆承修一同等了好些时候,直到长街上隐约传来的梆子声响了三下,刑部侍郎才引着那老仵作从后头转出来。
老仵作手里端着一张尸格,呈到了陆承修跟前。
尸格之上详细记录了乌那生前所食之物,除了宫宴开始之前摆在桌面上的那几道小菜,仵作还发现了未消化的羊肉和一些菌类蔬菜。
顾谨心头一动,菌类二字自然是和陈相生所猜测的白毒伞对上了,她见陆承修亦有了然神色,便未将此言说出。
二人收了尸格,陆承修又交代了那刑部侍郎一些事情,诸如今夜之事务必守口如瓶、乌那的尸身如何处理之类的言论,而后便与顾谨离开了刑部。
从刑部到顾元帅府有些路程,陆承修念及天色已晚、顾谨又是孤身一人,便不顾她的推脱将人推送上了自己的马背。
顾谨在家门口下马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却只得了陆承修一个得逞的笑意。
她别过陆承修,又摸进了自己家的角门,而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回了晚窗阁。
次日一早,汴梁城内城的城门口,佩环等的呵欠连天。
今天天还没亮顾谨便将她和云绦唤了起来,派云绦去了丞相府禀报白毒伞之事,又让樊永亲自驾车将佩环送到了城门口等人。
樊永和佩环到的时候城门还没开,等了好一会儿功夫,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那守城的小将见佩环等的如此心酸,便不由地心生好奇,打趣道:“小姑娘,你这是等谁呢,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吧。”
佩环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又等了些许时候,天色大亮,樊永拍了拍佩环的胳膊,喜形于色:“佩环姑娘,人来了!”
佩环回神,放眼望去,只见熙熙攘攘人群聚集之处有三匹骏马缓步行来,马背上端坐的是三个丰神俊逸的男子。
正是顾谨嘱咐她此行要等的人:陆归堂、顾好眠以及商故渊。
小丫头欢欣鼓舞的招了招手:“王爷,我家小姐要见您!”
城西,一壶天茶馆。
二楼临窗名为鞠华的雅室之中,三名男子神态各异。
陆归堂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既是思索昨夜在驿馆中探得的情况,也在猜测一会儿顾谨会带来怎样的消息。
商故渊靠在窗户边打着扇子,看似困倦已极,实则已经陷入了梦乡。
唯有顾好眠在雅室之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脸色说黑不黑,说白也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