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堂听见这话只笑着挑了挑眉,似对此言不置可否他。的确是不想让顾谨在沙场上晒太阳才随便找了个理由唤她回来的。
顾谨的脸色登时就黑在了当场,她盯着一脸得意的陆归堂,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与他理论些什么。
“那外头操练的可都是我们的大贞的热血儿郎!”
你吃他们什醋!
陆归堂耸了耸肩膀,“我也是大贞的热血儿郎。”
顾谨顿时哑言,委实觉得拿他没办法,但既来之则安之,她遂道:“伸手,把个脉。”
陆归堂依言将手腕递给他,军营之中他带袖甲,自己也不解了,就等着顾谨为他解。
几日来陆归堂向来如此,顾谨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替他解了袖甲把过脉,神色才终于和缓了些,道:“看这情况,明日你就可以与我们一同到沙场上与军同甘共苦了。”
陆归堂抿着笑意收回手,之前他内伤颇重,吹不了沙场上的黄沙,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就算顾谨不开口,他也打算明日到沙场去的。
也顺便看看,是哪些个热血儿郎非要拉着顾谨话家常。
顾谨和陆归堂却没等到明日同去沙场,这日天色才刚暗,刺史府上的侍从就来军营寻陆归堂,称国舅爷醒了。
陆归堂闻言大喜,将军营中的事情皆交给了商故渊和王彦才等人,便带了顾谨匆匆赶往刺史府。
未至府门,远远便瞧着柴昱已经在等,陆归堂和顾谨驱马走进,却发觉柴昱的脸色不大好看。
顾谨微微沉吟一声:“刺史大人,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顾谨此时作男儿装扮,柴昱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他顾不上寒暄,也顾不上解释,只道:“殿下与顾小姐来了就好,快随我进来吧。”
顾谨与陆归堂对视一眼,心中虽有疑惑,却各自都不曾言明,只在踏入刺史府的这一刻升起了些淡淡的不安。
李昌平所居客房未换,只是才刚开了门便有浓烈的药味传来,这药清苦,竟有些刺鼻。
陆归堂急急过去,顾谨却在后微微一顿,这苦药中夹杂的味道似乎是……松枝香。
松枝香,止痛的。
陆归堂到床边的时候,李昌平似还沉沉睡着,几日未见,他的脸色却依旧苍白,瞧着虚弱以极。
陆归堂轻声唤他:“舅舅,舅舅。”
直到李昌平一双写满了疲倦的眼睛缓缓张开,陆归堂微微一怔,李昌平分明昏睡了好几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