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听到黄奢提起惠景和,将士们都是一怔,此时距离惠景和被绑走已经近十日,将士们与他虽无甚交情,但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心中便不由地升起一丝关切。
惠景和如今还在定州山吗?是死,还是活?
陈扈冷哼了声,不敢在黄奢面前显露半分心绪,只道:“休提什么一伙不一伙,现如今天下万民,都是一伙的,唯有你祸乱百姓,为人们所不齿。”
这话言外之意,是说黄奢是个孤家寡人,天下万民都痛恨他的紧,陈扈言道此言本事想挫一挫黄奢的锐气,却不想竟见他狡黠一笑:
“天下万民万众一心?恐怕不见得吧,听说如今不只北疆混乱不堪,现在你们汴梁的皇帝如今都自顾不暇呢吧?”
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一怔,心中皆升起来一丝疑惑,只觉得有些听不懂黄奢的话。此时除了陆归堂等人,军中的将士们皆不知陆承修与宁国公不臣之心,还以为是圣上出了乱子才要惩戒咸王,可为何黄奢说圣上如今自顾不暇?圣上若是自顾不暇,又为何要派惠景和来定州?
莫非……
陆归堂与顾谨等人隐在暗处,听着黄奢的话只觉得心惊不已,他们身处定州尚且得不到汴梁和朔北的消息,黄奢更在定州山深处,他又如何得知朝中局势?
不过电光火石间,顾谨与陆归堂对视一眼,皆想起来了一件事:
定州山中,有一条山路可以直达汴梁!
既然早就猜测黄奢与赫连齐有勾结,而赫连齐能在大贞内廷的宫宴上毒杀乌那,可见汴梁城里有赫连齐的内应,如此说来事情环环相扣,那么黄奢可以知道汴梁城和北疆的情况,倒是不奇怪了。
顾谨虚按了陆归堂一把,亦压下心中因黄奢一句“北疆混乱不堪”而升起的不安。
商故渊摇着扇子看顾谨一人朝陈扈行去,嘴角看热闹般的笑意越来越甚,他说话不嫌事大:“啧啧啧……殿下的谋士去给别人出谋划策了。”
“哦——”一声闷哼传来,好似谁被踹了一脚而发出来的惨叫声一般,众将士不约而同回头去看,却见顾谨一人孤行而来。
浩日长空,风声瑟瑟,席卷一片沙土,衬出那人一身凛冽清绝。
便是连黄奢也怔了怔,这少年模样清秀,却半点不失傲骨。
“你是谁?”
黄奢一声发问,扯回了将士们的目光,众人不由地又去看黄奢,便彻底将方才听见的那一声闷哼忘在了脑后。
王彦才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