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看了冷山一眼,后者会意,上前替顾疆元解了穴道。
而后其余人的面上便瞬间涌上了笑容:那伤口果真不再流血了!
顾谨仍旧不敢大意,又回身取了新的棉花沾了烧酒去擦拭顾疆元的伤口,见的确没有纰漏,这才随着众人欢心一笑。
她伸手擦擦额上的汗水,对那军医道:“外伤医理我并不精通,能做的只有这些,父亲的伤口还要劳烦军医包扎好。”
那军医见到顾谨这胆大心细的本事,心中对她早就没了偏见,此刻得了吩咐只笑着连连点头,取过新的药膏与绷带为顾疆元包扎伤口去了。
顾好眠不着声色地为顾谨递过来一杯茶水,少女笑着接过。
众人皆默然,唯有姜云令沉吟一声,问:“顾小姐,这丝线缝合伤口固然有效,可时日一长岂不是会有血肉生于一处,那岂非会有诸多不适?”
这话问的不无道理,就连顾好眠和军医亦回首去看顾谨。
少女解疑:“我特意择选了蚕桑丝线,此线不会与皮肉长于一处,待伤口愈合了拆除即可,此事我会亲自处理,必不会让父亲落下疾患。”
几人这才放心,委实觉得有顾谨在此,实在是让人省了不少心思。
顾疆元伤了十日有余,军营里的军医轮番诊治,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不过就是用银针镇着经脉,谁又能想到事上有这等出奇之举,竟然还可缝伤救人。
那军医心中佩服更甚,本以为顾疆元已经是回天乏术之态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顾谨的出现会让原本的死棋变为活子,她敢同阎王抢人!
姜云令默默退出屏风之后,将方才桌案上写好的军报放到烛火上燃成了灰烬,上面的字迹渐渐消失:
缺月池破,主帅重伤,性命堪忧,朔北告急。
屏风之后,顾谨一双清然的眸子眯了眯,将姜云令的动作尽数收入眼底,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姜云令这封军报原本是要送往汴梁城的,看样子,他们皆不知道如今的汴梁城已经换了局势。
顾谨抿唇,正要与顾好眠言明此事,却忽然听着门外顾湘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这冰疙瘩到底还要在这里杵多少时候,我要进去看我爹爹,你快让开!”
顾谨皱眉,与顾好眠对视了一眼,而后满怀着担忧的看向了床上仍旧昏睡的顾疆元。
“琐事繁多,父亲就暂且交给军医照料了。”
军医连连应下,顾谨便与顾好眠一同出了屋门,顺便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