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常信攻不破定州城门的事情还让他难受。
陆承修从来稳重,今日却一连黑了数次脸,也不知是这些事情真就将人逼急了,还是自打他逼宫以来,已然变得急功近利了。
“不论相爷从前又过怎样的见闻,今时今日应该知道,手握朝政大权的人是本王,那在定州生死未卜的人才是陆归堂。”话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将目光转到了一旁的卫毓川身上,转了话锋,“不过有件事本王倒是真不明白,我与卫小姐早有婚约在身,若是相爷早早同我站在一处,又何苦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他话中提及了卫毓川,卫丞相下意识往身侧看了一眼,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对陆承修动过心,担心陆承修这话会让卫毓川不痛快。1800文学
却见少女施施然一礼,似裹挟着春风渡来桃花,“王爷既然有宁国郡主在旁小意温柔,还请切切不要提及先前那不成文的约定,平白无故添人笑柄,臣女更不想让这无状的婚事扯入如今的局势之中。”
她神情柔和似水,不若顾谨一般身怀冷气,却别有一身清然,娟然出尘。
世间不乏那等高贵出身、凭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与夫君安稳一生、举案齐眉的女子。缺的是这等拿得起且放得下,敢爱敢恨,于局势动乱之时仍然有着清醒认知的女子。
这一刻,陆承修在想,若当初没有今圣许诺给丞相府的那个婚约,卫毓川当日或许也会对自己动情。
奈何……过往如烟云。
他轻笑一声起了身,“竟不知世人是怎么了,高头骏马载不动,楼檐高阁曲径廊回倒愿意攀折。”
只不知道他这话说的是陆归堂与顾谨,还是卫丞相和卫毓川。
这场谈话自此不欢而散,卫丞相父女未送陆承修,只由着他渐渐远去。
石桌那那杯茶自始至终未动一口,已然冷却。
卫丞相回身望着卫毓川叹了一声,“毓川,你可怨怪为父吗?”
卫毓川温温然一笑,“缘何怨怪?”
“若是为父于党派之争中站舒王一线,你或许可以居后位的。”
少女起身,夜色已浓,她眸中却清然袭雪,醉华争春。
“是我错了,父亲,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他,他敢逼宫造反,敢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敢弃定州与朔北两城百姓于不顾,这样的人,我不屑。”
方才已经看到了卫毓川的清醒,但此时真听她说起这番话,卫丞相还是怔了怔的。
她是闺阁女子,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