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雅还未成年时,便被嫁去了县城,随后结婚生子,过着平凡的日子。孟清雅对唯一的胞弟甚是宠溺,每逢假日,她都会亲自回家,接孟清泉去县城住上一阵。
赖心瑶倒是对洛迎春很友好,她不像院里其他人,或是百般嘲讽,或是落井下石。
“噢!我就是过来问问!”
洛迎春不免失望,她暗暗掰着手指数着与孟清泉分开的时长。孟清泉对她而言举足轻重,他们是知心朋友,每次挨了打骂,她总会第一时间找到他,有他的安慰,她会舒心一些。
“没事多过来坐,陪我聊天!”赖心瑶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洛迎春,眼底满是热切与慈爱;
洛迎春接过苹果,她咬一口,一用力,被火钳击打过的部位传来阵阵抽痛,她只好轻轻咬,轻轻嚼。
“嗯,可是只要天不下雨,我就得去放牛!”
她像大人们一样,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
“你爷爷呢?啥时候回来?”赖心瑶从桌子底下掏出鸭梨;
“不晓得呢!毕竟路程很远!”她说;
“你爷爷的老家那边还有亲戚吗?”
赖心瑶轻轻转动鸭梨,刀刃所到之处,黄色梨皮如坚硬丝带,一圈圈剥落。
洛迎春低头沉思一阵。实际上,她无从可知,毕竟,洛朝乾口中不可望也可不及的老家就像夜空流星,转瞬即逝。
50年代,洛朝乾是一名军人,唯军令是从,远渡鸭绿江,参加“朝鲜战争”;历经枪林弹雨、生死边缘回到家乡西充县时,父母兄弟早已染瘟疫而亡!他心如刀绞,整日躺在摇摇欲坠的土瓦房里呼呼大睡。沉寂一段时间后,他重整旗鼓,利用所积攒的微薄军饷,干起了小买卖,并娶奉勇莲为妻;后来,多事的奉勇莲得罪了当地权势有加的恶霸,为避免被报复,洛朝乾连夜收拾行李,拖家带口向川西南方向逃去,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跋涉,最终来到清云湾,在陆家村落户安家。
如今,洛朝乾愈是年迈,就愈是思乡心切,夜不能寐。当年的恶霸也许早已不在人世,为了夜半不被如洪水般滚滚袭来的乡愁捆缚以及搜寻多年老友的讯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踏上回乡路。
“爷爷讲过,他的父母兄弟早已病逝,怕是没有亲戚了吧。”
洛迎春望着角落里的彩色电视说。彩色电视价格昂贵,陆家院鲜有人家有实力负担。她经常幻想能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惬意地从彩色电视画面中欣赏她喜爱的动画片,比如《猫和老鼠》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