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教室外的走廊边,他兴致勃勃,眺望着对岸掩映在竹林深处的农家;此时,农家的烟囱升起炊烟,炊烟在竹林上空萦绕、盘旋,最后随深秋迷雾隐去。
洛迎春在楼梯口瞥见孟清泉,她慌忙缩回身子,唯恐被他撞见她委屈、狼狈的模样。再者,她是因他而受屈,可转念一想,也并非如此。
“就算没有泉哥,她仍然会听从岳凤依对我的刁难指示。”她告诉自己。
纵使她闪躲得再快,孟清泉仍然瞥见了她的衣服,他无比熟悉她的一切,就像两个亲密无间,甚至形影不离的人总能在偶然间心照不宣一样。
“躲什么呢?”孟清泉走过来,脸上挂着明亮的笑;
“没有……”她想解释,可又无从开头。
他脸上的明亮笑容突然转为阴日傍晚的暗沉沉,进而,再次褪色,直到阴沉无比,胜过炉中土灰。
“是不是又是薛萧丽?”
他几乎是叫出来的。愤怒、心疼,或许还有一点内疚。
洛迎春面如土灰,她扫他一眼,窘迫地垂下眼帘。
“你明白,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她无奈地说,声音小如嗡嗡蜜蜂。
“这个死婆娘!”
他犹临大敌,气急败坏,随口骂起。他平日里不矜不伐,安然若素,即使遇上波乱,也会泰然处之,丝毫不会如此刻一般破口大骂。
“她总是欺负你?完全无视我的警告,这个神经病、疯子!”他情绪激动;
“爱情本来就会使人发疯。”
她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是从某部电视剧或是某本课外读物看到的。
“你说什么?爱情?她也配吗?”
他愈加激动,脖子间的青筋暴起,额头渗出几颗汗珠,犹如发怒的公羊,硬着脑袋,昂着尖角。
“泉哥,今天先不解方程了!”她说完便欲离开;
“我们去卫生院看看,给值周老师请假,顺便把这事告诉老师。”
他挡住去路,扫视着她脸上的伤痕,眼里充斥着痛苦,心中更是被心疼占据,那是他最柔弱的据点。他很想拥她入怀,就像幼时她受了奉勇莲的打骂一样,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装作大人模样,尽力安慰。
“我不疼,只是皮外伤。再说了,告诉老师又能怎样?下次只会变本加厉。”
她只能拒绝,她不愿闹得鸡飞狗跳,让班里同学看热闹,她不愿成为“小丑”般的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