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张家外甥趁女人去打水洗漱的时候,从后面抱住了她。本想摸两把就算了的,可谁知到那女人拼了命的挣扎,推搡之间,女人从那井口,滑了下去。
“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没人听到她的求救,张家外甥早就落荒而逃,女人在井底里沉浮着,冰凉的井水不断地灌进她的口鼻中。
没人来救她。
在那个月分外明亮的晚上,女人死去了。
张家以为女人趁夜逃跑了,拎着木棒铁锹四处找着,嘴中不吝啬天底下最恶毒的词语咒骂着她。人们都议论着,说这女人尽会给大家添麻烦。张家二老心疼买女人的钱,张家儿子心疼到嘴的肥肉,村里的人心疼喜宴上的那顿饭。
没人真正关心女人去了哪里。
我好恨,好恨。
这些禽兽,混蛋。
混蛋!
女人的怨恨在井底积攒着,积攒着,终于有一天,这怨恨毁掉了整个村子。
先死的人是张家外甥,被发现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浑身是被利刃割裂的伤口,他眼睛睁的大大的,表情惊恐,似乎是见到了世界上的最恐怖的东西;然后是张家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趴在地上,死时手还指着大门,地上满是挣扎的挠痕。
村子里的人想逃,但没有一家能够走出村口的,走的最远的,死在了村子最外面的那块田地里。
村子慢慢地成了死村。
每个月的十五,当初定的女人出嫁的日子,总有一队送亲的队伍,吹着唢呐打着鼓,抬着大红的轿子进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夏无言合上了手中的薄薄的书,左手拿着块毛巾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她从井里爬出来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此时正挂在窗子上晾着,她穿着顾充的衣服,而顾充在一旁哆哆嗦嗦地裹着被子。
“这些人也太不是东西了!”顾充义愤填膺的说,“所以这个女人才把整个村子都团灭了,”夏无言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封面上的“家谱”二字。“等等,村子里的人都是鬼的话,”顾充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那我们这几天吃的都是什么东西!”
“能吃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夏无言淡淡地说,“后天就是十五接亲的日子了,拦门人会在那天正式出现,我们现在手上拿着的这个家谱,应该就是一个重要道具了。”
“重要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