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一道来的那位。看着年岁不大,应该和冯紫英仿佛。看着多少有些面善,可还看不出所以来。不想薛蟠倒是熟络,笑道,“如何这般巧了?老三几时遇到紫英的?”
“可不是了,就才刚儿,街口一转,见了身影像,喊一句,没成想还真是了!”冯紫英说着话,见宝玉也在看自己带来的人,笑着引荐道,“怕是不熟吧,若是他兄长,你定是知道的,襄阳侯之孙,戚建辉的便是了。都是旧交的。”说着一引他身边的道,“他们家老三,戚建尡。你珍大哥膝下蓉哥儿同僚。”
宝玉点头,笑道,“怪道看着面善,说起来,他们兄弟还是很像的。”说话,宝玉忙着让坐。心想,原来是戚建辉的兄弟啊,就是可卿丧礼之时,和贾蓉一起买官儿的那位了。五品龙禁尉后补侍卫,其实就是皇上的专用仪仗队,没有什么实权,无非皇上摆排面用的。薛蟠是个热心的,拉着戚建尡坐了。
冯紫英看出那戚建尡即便坐了,也不大舒服,想想心里明了,他的年纪要比宝玉大不少,可要是论起辈分来,却是宝玉要高一辈。加上他和贾蓉算是同僚,如此便不好和宝玉论称呼了,毕竟虽说两家旧交,可怎么说也不是血亲不是。想着笑道,“借用咱们宝二爷的话,肩膀头齐的论弟兄。只管实在坐了便是了。”
“可说了,既是出来了,便没那些个规矩的。”宝玉说话,对戚建尡道,“你兄长可好?细算,还是吃年酒之时,才见的。”
戚建尡听宝玉问话,忙要起身,薛蟠伸手压了,便顺势坐稳,回话道,“未曾问太夫人的安,倒是劳烦你先问了。有劳惦记了,兄长很好的!”
宝玉知道这是不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笑道,“别拘谨了,再要拘谨,便是紫英的不是了,平白的拉了你来,在这儿受罪。”
冯紫英道,“可说了,原想着都是世交的,便拉了来一处坐坐,若是愁眉去了,还真是我的不是了。”
薛蟠道,“就你们两个事儿厚,你们不说,哪里就拘谨了?依着我,咱们还是进了雅间,喝起来才是了。”那鸨母听了此话,心中高兴,暗想自己这眼神没白使了。看来还得靠自己,那云儿怕是也被这小白脸弄得痴迷了。
冯紫英也知道,一喝酒,话头儿就来了,“这话说的很是了,不然怎么里面坐坐?”说话,看着宝玉。
“何苦坐了里面了?一定不风凉的。”宝玉说话,伸脖子对冯紫英道,“我出门所带有限的,进了里间可不好开销了。”
冯紫英笑道,“哪里就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