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记不得是入秋后的第几场雨了,看这意思,完全没个停下来的想法。袭人见宝玉一直廊檐下站着,知道他要去潇湘馆,便道,“上一次去北静王爷哪里,你不是带了蓑衣回来,何不这时候用用?”
“蓑衣?算了,那东西穿上想刺猬似的。我打伞便好了。”即便穿蓑衣,黛玉或许会说错话,也是黛玉次数不多的冒失话,可对她的身体确是不好。“对了,那木屐子倒是可以穿穿。你去找了来。”吩咐了袭人,宝玉进屋取了个大包袱,里面是帮着黛玉打理好的冬衣和被子。前儿茜雪哪里取回来的。
“还是自己过去?要不带两个老妈妈?”袭人放下了木屐子,问了一句。
“不用了,我自己一人走惯了。”说完,不等袭人说什么,提了包袱,撑开大伞,套了木屐子快步去了。
潇湘馆总是要比别处静一些,几个婆子听见脚步声,伸头看了几眼,见是宝玉,便又习惯性地缩了头回去。才到廊檐下,紫鹃探头出来,一见宝玉,高声道,“这么大的雨,二爷怎么还过来了!”
“随意走走,我睡得晚!”说话,宝玉廊檐下脱了木屐子,“妹妹可睡了?”
“还没呢!二爷不是不让睡的太早了。”紫鹃说话,挑起棉门帘。“二爷这是拿的什么?”
“给妹妹的冬衣和被子。前两日便取回来了,今儿一冷,这才想起来。”说着话,把雨伞递给紫鹃,宝玉提了包袱,进了里屋。“妹妹觉得怎么样?”
听宝玉来了,黛玉早想接出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放不下面子,又听宝玉问起,便是点点头,然后道,“早上不是来了,何苦顶着雨,又跑了来了!”
“前两日看着你那被子薄了些,便找人定做了一床。我是见天来,却也不耽误忘事儿,今儿一冷,算是想起来了。你摸摸看看,蓬松,暖絮,保你盖着舒服。”宝玉说话,边叫紫鹃,自己也动起手来。
“我的被子很好的!”黛玉说着话,便来拉宝玉。
“二爷只管坐着,让我来。”紫鹃进来,便接了宝玉手上的活儿!摸了摸被子,“二爷,这是什么的?摸着还真舒服了!”
“羽绒的。盖着不压身,还暖和。就是不知道这功夫盖着热不热,晚上你留意些,要是觉得热,便过些日子再盖。”宝玉说完,又把羽绒服拿了起来,“还件衣服,等下雪时候,妹妹留着穿的。”
“这么薄!下雪时候能穿?”放好铺盖的紫鹃,很是还疑宝玉手上的衣服质量。
“这是压的,轻轻怕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