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庄的夜色宁静,无半点活力可言。
就算是惹人热血沸腾的男女呐喊声,也无法遮掩着死气沉沉的夜色。
胡尔来睡着床上,双目紧闭,不是睡着了,就是已经死掉了,死一般的脸色实在看不出一丝的活力。
但是他不但没有睡着,而且还好好的活着;
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而且心中无比欢喜。
这既是胡尔来,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从来不将自己的心里表现出来,别人都以为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大好人,其实也是大好人。
孔昌易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此刻就坐在胡尔来房间的一张椅子上,他满脸喜色,心中却无半点欢喜,全是猜测和疑惑,甚至是焦虑。
一切都已经进入了寂静之中,就是他们大一点声音的呼吸,也会打破这已经形成的平衡,他们都小心的呼吸,不愿意去打破这种平衡。
“怎么睡着了?”孔昌易心中的疑问使他忍不住的打破了这个平衡,发出了声音。
“睡着了。”胡尔来还是气呼呼的声音,闭目不动声色,甚至没有看见嘴唇的蠕动,声音似乎是从床上发出。
“哦!睡着了,还会说话,这倒是新鲜的事情。”孔昌易根本不着急和他说那些事情,问一些想知道的事情,便跟着他开起来玩笑。
“梦话不可以呀!”胡尔来还是那副闷闷不乐的语气,看来一向都不生气的他,这次真的生气了。
有一种人,在陌生人面前总是无比的热情大肚,从不生气,总是微笑,其实那些都是在装,而在自己最为信任,最为亲切的人面前,则是真实的自己,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该生气就生气。
“梦话?我可听说只有见鬼的人,才会说梦话的。”孔昌易咯咯的笑着道。
“我就是见鬼了。”胡尔来在孔昌易话音刚落之时,便着急的说道。
“哦!那你见鬼了,说说你见的鬼吧!”孔昌易知道胡尔来是在生气,所以便开玩笑道。
“你真想见嘛?”
“想……”孔昌易的话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胡尔来口中发出的声音,根本不是胡尔来,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你可不要后悔哦!”娇柔的声音,让人心动,但是此刻娇柔的声音,却令人胆战心惊。
孔昌易这下听清楚了,这的确是胡尔来的嘴唇在动。
不知者不怕不惊,真正知道了,却无比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