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不会去问?鼻子底下长着嘴是用来干嘛的?难道是用来跟本公主说不知道的吗!”姚今哼了一声,不等他说话,自己便转身走了,留下应堂无奈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位公主像只骄傲的蓝孔雀般雄赳赳气昂昂离去的样子,她穿着一件湖绿色十二层纱的宫装,头上佩戴着宝石花冠,上面以海蓝宝和祖母绿的宝石镶成花朵形状,颜色并不算如何复杂,宝石的切工却是极好,光彩耀目,夺人眼球。应堂突然回忆起在彩云城和江桐相遇的时候,她赤着双脚,在彩旗飘飘的高台上跳着一支孔雀舞,似乎也是穿了这个颜色的衣服,轻盈地、灵动的,每个转身之后,都有江桐满脸温柔的笑意。
那时的应堂不过十八九岁,正是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潇洒少年,单手救下被恶霸欺凌的江桐,然后他们一起策马飞奔在金沙河流边上,江桐的笑声洒满整个河面,他甚至记得夕阳下金沙河流上一片闪烁的亮光,他吻了江桐的额头,江桐的脸红了,他便笑了。那时应堂的心里仿佛装得下整个天地——可是这些年到底是怎么了?他拍了拍脑袋,突然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就走上了朝堂,走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二十年过去了,似乎什么都改变了,他已经不太在乎以前他在乎的很多东西,可是那个孩子……应堂心中陡然一惊,他下意识握紧了自己的佩剑,那上面挂着一个褪色很久的剑穗,他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们母女有一丝危险,一丝危险的可能性都不可以有。
这一晚,姚今正在屋里和林月白绘声绘色地讲早上的事,林月白听到她说要诬赖应堂非礼自己,不禁捂住了她的嘴,“你不是已有了他那个私生女儿的把柄,怎么好意思还这样坑他,应大人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
“我是气他之前骗我,所以捉弄捉弄他。想想之前我好说歹说找了他多少次了,回回装得跟真的似的,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也不是他的本意,想来,都是皇帝的命令了。”
姚今一想到这个,心中不禁一阵滋味难言,她真的没有想到皇帝对她已经防备到了这个地步,倘若她当时没有答应当皇帝的棋子,或许皇帝也早就杀了她。就像靳连城说的,这样的她留在皇帝身边,随时都有可能揭穿他的身份,影响他至高无上权力,他能留她一条命,不过就是见她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阿姚,阿姚?”林月白见她发呆,赶忙推了推她,“外面有人来了。”
“呃?什么?”姚今回了神,听到阳樱的敲门声,便起身走向门口:“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