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秀丽壮美,可子胥观之,却有不一样的感觉。”
魏帝看看他,奇怪道:“有何不一样?”
“子胥只看到那边的天空中,天色白中泛青,似乎是要下雪了。”
“哈哈哈哈,”魏帝摸着手炉,摇摇头:“先生看错了,那是青岭映照天空之色,不是下雪。”
慕容子华微笑低头,不再说话。片刻,魏帝突然发问:“先生看过这北方的雪景?”
“回皇上,子胥曾在雪山见过。”
“你去过雪山?哪年去的?”魏帝面色微动,看了一眼慕容子华。
“大约是在五六年前,想去一寻传闻中的雪莲花,可惜那雪山上白茫茫一片,虽然壮观,却是除了雪什么也没有。”
“除了雪什么都没有……是啊,除了雪,还会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魏帝似是喃喃自语,双眼微微眯起,看着那远处连绵不绝的青岭,他的目光中陡然生出一束闪耀的光芒,将这个花白头发、常年浸润在权谋算计中的阴沉帝王一下子变得年轻了起来,好像他又回到了青年时丰神俊朗、英姿勃勃的时候。魏帝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像是酒醉后面色泛红,但又目光炯炯,嘴角似笑非笑,“年少时,有谁不爱高山丽水。可人啊,总归要回到这俗世里头,再美的人,再好的景,再浓的情,最后也都是尘归尘,土归土——你说是不是啊,华先生?”
慕容子华微微欠身,“皇上所言极是,只是,皇上是天子,自然不可以俗论之。”
魏帝似不在意地笑了笑,便不再同慕容子华说话,只是自顾自看向远方,青山迷雾,苍茫天涯,谁也不知道,这个看似宽厚大度,心思却深沉难测的帝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此时正在五月,许多地方正是气候和暖,最为舒服的时节。但大魏处在北方,一年十二个月中,大多数时间都是寒冷异常,而五月正是闽国短暂的春季过去后,逐渐恢复寒冷的开始。五月的第一场雪,和慕容子华的预计并没有太大差异,在五月十五这一天终于悄然来了。从傍晚时分开始直到次日晨起,整夜的鹅毛大雪,整座长青宫仿佛变成了雪的城堡,外墙平直、没有飞檐的宫殿,挺拔高耸的松柏,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冬青,这座本就巍峨肃穆的宫城,此刻更显得孤傲清冷,若无那些值扫的宫人熟稔地在各条道路上清理积雪,慕容子华甚至觉得,这几乎,是一座空城。
这一刻,他站在一条不甚主要的宫内小道上,仰望着那座汉白玉为底,高高伫立的紫金大殿,那是长青宫最雄伟的建筑